那少年趴在窗户上,双手撑着脸颊,眼角弯弯,眼睛里充斥着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楼下花圃的清香伴着微风吹起少年的衣角,少年专心致志的看着香樟树上的鸟巢。“一只,两只,三只,有三只小鸟”。突然,其中一只毛色灰白相间的小鸟扑哧起稚嫩的翅膀,一个不🐭🃂🔿留神,掉下了巢穴。少年一惊,赶忙双手撑起身子,可窗外的防盗网挡住了少年的视线,少年慌了,他急得跺起脚来,面红耳赤,他想冲下楼,可是家中禁止他出行。他疯狂的抓着头发,心急如焚的冲出卧室。眼里映射出一片黑白,有人扫地,有人守门,有人做饭。他想哭泣,可是他发现他的声带封锁了,他哭出不声来,他又赶忙回到房间,锁上门,跪倒在地,双手蒙住眼睛,眼泪顺着手掌慌忙坠下,他小声地抽泣着。“渣渣,渣渣”,少年缓缓抬起头,是那只刚刚落下的鸟巢的小鸟,它附在防盗网上,对少年渣渣渣渣的叫着。少年立起身来,慢慢的,轻轻的走到小鸟跟前,生怕吓到它,他伸出一跟白皙修长的手指到小鸟的面前,小鸟仰起头,左右摇晃着脑袋,轻轻的啄了起来,像是一道深情的吻。少年抽泣着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他的笑特别纯真,质朴,迷人,令人沉醉。
“冬晟,冬晟,出来吃饭啦!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哟!”张妈敲着门,嘴里还不断报着今天午餐的菜名。这个女人打他记事起就在这个家里伺候他的餐饮,对他的口味爱好了如指掌。
这个少年就是冬晟,一个衣食无忧,富丽堂皇的少爷。冬晟出生在一个单亲妈妈家庭,妈妈是坐拥全国91所私人保镖训练营的女强人。为🎊🏙了让冬晟不沾染一丁点外界的浑浊,冬晟拥有金牌私人教师,私人医生,私人游乐场……打他记事起,他便没有踏出过家中大门,大门戒备森严,密不透风的封锁守护着这个人间天堂。
冬晟戴起墨镜,打开房门面对着张妈,张妈对他笑了笑,便走下楼去,为冬晟拉开座椅,铺好碗筷叠好餐巾。一切准备就绪,整栋房屋瞬间安静下来,唯独能听见窗外小鸟正在叽喳叫唤。冬晟看着一大桌子菜木讷了一会,即使毫无胃口他也要每样菜都尝一口,这是营养🐭🃂🔿师给他搭配的每日菜肴,保证营养摄入均衡。不吃的话就会有人报信给妈妈,妈妈会第一时间飞回来家对冬晟进行身体上和思想上全面的检查。就这样装模作样吃了一圈过后,冬晟转头跑进卧室里的洗手间,一顿呕吐过后原本发红的眼角增添了更多血丝。冬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想要逃,逃离这个世人青睐的城堡。
冬晟需要想出一套完美无缺的逃离方案,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不能失败。夜色降临,即使是暮春,窗外依旧透进大股凉气。他把衣柜上的珍藏版变形金刚的机车摔倒在地,果不其然,断下了身子和半条腿。动静太大,家中男佣女佣蜂拥而至,这个小祖宗不能有事,不然他们都不会好过。大家看着冬晟涨红的双眼,觉得他这是在为心爱的玩具哭泣,冬晟感谢刚刚那桌令他作呕的饭菜,他迅速脑袋一转,做出一个难过至极的表情,一只手顺势擦着眼角的泪水,等张姨把工具箱拿过来准备帮忙修理机车时,他大怒起来。“给我,谁都不可以碰它,你们都出去,都出去。”众人纷纷离开,没有人想惹得这少爷不开心。冬晟拿起冰冷的扳手,走到窗前,从没干过粗活的他费劲的拧着紧致的螺母,一下,一下,手掌被扳手挤压的肿痛,就在一个螺母即将取出之际,目光对上了楼下那个正在注视着他的女人。冬晟身子一震,脸☏上的肌肉有些许抽筋,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他甩掉手中的扳手,心虚的看了一眼楼下那个一身皮衣,手里端着厚厚的一本文件,长发在晚风中飘荡起来,微凉的月光照射下,女人紧皱着眉头,面色中夹杂着失望,忧愁,伤感,五味陈杂。冬晟别过头,关窗,关灯,躲进被窝。
女人没有来敲门,这个夜晚,仿佛全世界都已沉睡,悄无😾🕖声息。在惶恐与不安之中,冬晟浅浅的睡去,梦里有人亲吻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