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耷拉着长脸,声色不佳:“二小姐怎么才回来,我们派人去嘉兴,都没找到姑娘。”

    啊,宁汐警铃大作。

    扬州有疫病是她胡诌的,宁家一派人去打听,不就露馅了吗。

    找她又怎么找到嘉兴去了,虽然两个地方很近。

    宁汐考虑买通彩凤的可能性,试着交底:“扬州——”

    “扬州地方县城疫情不轻,二小姐没事吧,”彩凤又道:“我们的人去到扬州,当地人说苏大夫治好他们以后,又去了嘉兴。”

    阿弥陀佛,她这个乌鸦嘴,罪过罪过。

    宁汐默念两声,暗险自己的编的瞎话居然一语成箴。

    “算了,都过去了,二小姐回来就好,全府上下都在盼着您。”彩凤有些咬牙切齿的口吻。

    盼她做什么,宁汐不明就里。

    她跟着步履匆匆的彩凤回到宁府,惊看眼前的惨淡布置,广亮大门两旁白幡飘飘,匾额挂上白色绸布,大白灯笼发出森白的光。

    宁汐心里咯噔:“谁、谁过世了。”

    彩凤埋头不答,宁汐提裙一气跑进正堂,扫望在场正惊奇看向她的人。

    老夫人母亲三叔三婶都在。

    “爹,爹爹他。”宁汐眩晕倒地。

    老夫人冷哼:“你爹没死。”

    “呃,”宁汐撑站起来,不解道:“府上这是”

    “但他也离死不远了,正在大牢里关着。”

    宁汐心跳一度急剧攀升,她隐隐觉得跟自己脱不开关系,跪去老夫人膝下,轻攥她绣如意纹马面裙摆:“祖母,爹他发生了何事。”

    “哎哟,都是你们这对天杀的父女害的,”沉不住气的罗氏抢白:“还不是朱周德那事儿惹的祸端,你爹牛心左性,非要惩处朱周德。朱周德细皮嫩肉的,在发配岭南的途中,就病死了。朱周德死后,他母亲长公主就疯了,罗织罪名,把二爷抓了起来。连带我们一起担惊受怕!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

    老夫人厉色抓起宁汐的手腕。

    “现在只有你能救整个宁家!”

    “怎么救。”宁汐聆听。

    “安阳王妃很中意你,她答应,一旦你过门,就帮着对抗长公主,把远晖救出来,”老夫人破釜沉舟,指向她外边惊世骇俗的棺木白幡:“不然,那就是我为你爹布置的灵堂。”

    老夫人表情要吃人,宁汐不敢置喙:“我想见一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