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鸾叫喊的声音远去。

    听到走得近三个字,宁汐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头越发低遮掩情绪。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罗氏跪下来请求:“二少爷,你救救妙儿,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宁远晖看侄子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萧然,说说你的看法吧,凶手不是妙儿又是谁?”

    萧然对他们置之不理,拍了拍掌声。

    不一会,泰平带着一对夫妇上来。

    夫妇俩短褐布裤,一脸畏惧不敢抬头看人。按说大魏朝法度严明,而且金陵城在天子脚下,百姓们有时看到天子出行都不足为怪。进区区一伯府,不至于如此谨小慎微才是。

    萧然抬手示意好奇的人噤声,发问:“知道我叫人找你们来干什么吗。”

    老汉焦躁的点头,看向泰平:“这位小哥说,贵府的大小姐出事了,我们就赶过来了。”

    “鸾儿怎么了?!”站不稳跟脚的妇人一下子脱口而出,被老汉撞了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听这亲切的称呼,他们居然跟堂堂伯府嫡小姐认识。

    看他们打扮,既非哪个皇亲贵胄,又不是府中下人,宁鸾怎么和他们打上交道的?

    萧然:“不错,宁鸾被抓到与男客苟合,不知检点,家族要对她处以极刑。”

    “什么,不可能。”妇人的锥心之痛写在脸上,眼看就要倒下去。

    男的扶住老伴儿,镇定问道:“大小姐犯了事,找我们来做什么。”老汉知道他们人微言轻,就算求情也无用。

    萧然侃侃道:“我们发现时,宁鸾被捉了正着。但她事后却说,这事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慌里慌张提到二位的名字,就晕了过去。我觉得事有蹊跷,便差人把二位请过来,调查清楚。”

    有些事不用点得太明白,让懂的人自己去慢慢想,得出的结果反觉得真实。

    夫妻俩商量半晌,果然觉出蹊跷:“会不会是咱俩买那药,被鸾儿误吃了?”

    两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务农人,买那种伤天害理的药,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很深。

    老汉复问道:“大小姐她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会做出不知廉耻的事。你们说捉到她时,她正…即便她有那个心,也不会大庭广众还不知收敛才对。”

    萧然点头:“你说的是,正是觉得蹊跷,我才阻拦家族没有执行处罚。”

    妇人一听,再没疑问,认定宁鸾做错事是吃错药的缘故,她哭天抢地的跪下来:“大人明鉴,大小姐她绝不会跟人私相授受,她是、是吃错了药,神志不清才犯下大错。”

    他们这等小市民,虽不熟读律法,却见得多身边例子。

    譬如他们村里的王寡妇,遭流氓藏在家里,半夜偷香窃玉,被打更的当场撞破。后请来里正做主,里正问清原委,知晓寡妇是遭人迫害,并不是两厢情愿的,便没为难,只处置了那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