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叫喜鹊把礼物收下放好:“多谢三婶。”

    母女俩又坐着说了会场面话,宁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那两人倒是能聊,自言自语的唠到酉时才离开。

    没胃口免了晚饭,叫人不要打扰。

    宁汐坐回妆镜前,拿起黛笔,学画被打断的新娘妆。

    她勾勒着秀而不淡的柳叶眉,郝然,镜子里多出一张乌云密布的冷峻面庞,正盯着她描眉的动作。

    宁汐转头之际,男人箭步贴到她面额余寸,危险的气息喷薄释放。

    萧然端起她描摹后越发精致的脸蛋,冰凉的手指在上面抚滑:“告诉我,这桩婚事你是被逼的。”

    “不……”

    她刚说了一个字,唇齿悉数被封缄,余下的话被尽数吞没掉。

    他变得像初识的那个偏执怪异的断腿兄长,散发

    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戾气,全然不念他们数月相处的脉脉温情,咬破了她的嘴唇,让她货真价实的流血疼痛。

    妆台上的烛台盒奁哗哗被他们挤掉,宁汐好像被吸掉精气似的,大脑一段段绽开烟花,她只得努力够着男子的脖子,不掉下去。

    萧然逐渐停止这个狂风暴雷到春风化雨的吻,托着她盈盈一截柔软细腰。

    贴着她汗湿散香的面额:“你到底要怎样。”

    宁汐伸出无力的手推他,像棉花碰钢铁,推不动。

    她垂手作罢:“殿下,你回去做你的王爷吧,我有婚约在身”

    “说下去。”他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宁汐垂眸哽了哽:“世子温文尔雅,是女子理想的良配。你呢,每回跟你在一起,我就像在看武侠话本,不对,我就像活在武侠话本里,处处可见暴力,好可怕。”

    萧然:……

    宁汐努努不舒适的肿胀嘴角:“我也知道,圣旨不见了。先前还以为跟着你,能混一个王妃当当,我才不遗余力的帮你。事已至此,我不可能跟一个逃犯走的,我受不了,”她正眼迎上他幽邃莫测的视线:“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变成一个畏首畏尾的逃犯,永世载入骂名,我要跟着这样一个人四处流浪讨生活,我不想以后每顿吃饭,只为了肚子,而不是为了嘴。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的。”

    说完,他们无言的静默对视了片刻。

    半晌,萧然松开了禁锢她的下巴。

    “宁汐,是我看走了眼,爱错了人。想嫁人享受锦衣玉食是么,呵呵,那就等着吧。”

    萧然撂话翩然离去。

    掠过细珍珠帘子,他行到门槛迈出一只脚,顿了顿步伐,上手摸了摸被回咬出血痕的薄唇,心神微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