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秋与夫人坐的凉亭内,喝着暖酒赏月。边上的管家也带着敬畏笑容,手里拿着酒壶,不时给两人添酒。
周夫人抿了一口酒,笑容款款的看向周应秋道“老爷,还是您英明,果然,这魏太监还是不是惠王殿下的对手。”
周应秋抬头望月,脸上有着颇为矜持的笑容。
那管事见周应秋没有接茬,连忙马屁又接上道“老爷,您是怎么知道,这魏太监根本不是惠王殿下的对手的?”
周应秋这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摸了摸胡须,笑道:“惠王出招,向来以奇谲为要,要么不出招,一旦出招必然致命。想要对他,一定要抓住致命的地方,决不能给他机会反击,不然输的一定不会是他!这魏太监,枉做聪明,只怕是一直都在殿下的控制之下而不自知罢了。”
周夫人与管家还要继续,忽然间,凉亭不远处,一个下人出现,大声道:“老爷,有客到。”
三人都是一怔,这么晚会是谁来。但很快三人都沉默下来,不管谁来,只怕都不是好事情。
周应秋思索一阵,道:“请他到我书房。”
周夫人一惊,连忙拦着道:“老爷,这么晚了,不如不见。”
周应秋摇头,面色多了一点凝重道:“来者不善,避之不过。”说完便大步出了凉亭,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看到这深夜来客周应秋又是一惊,连忙上前拜道:“下官拜见顾阁老。”
来人赫然便是顾秉谦,内阁阁老!
顾秉谦走了几步扶助周应秋,打量一眼笑道:“周大人,没想到吧?”
周应秋一见顾秉谦心里便转动起来,面色却不动的道:“顾阁老深夜来访,下官受宠若惊。”
顾秉谦看着周应秋,一副长者和蔼,上官大度的模样摆了摆手,道:“周大人不必紧张,本阁部此番来,却是来求教的。”
周应秋自然知道顾秉谦与魏忠贤的关系,也十有八九猜出了他此次的目的,却还是装模作样,诚惶诚恐的道:“阁老折煞下官了,有何吩咐尽管直说。”
顾秉谦笑容越发和蔼可亲,道:“周大人不用客套,本阁部也不绕弯子,只要周大人告诉我你背后的那尊大佛为何人,工部尚书,非周大人莫属。”
周应秋神色不变,心里计较了一阵,道:“顾阁老,这件事不会牵扯到您。”
顾秉谦双眼一眯,笑容越多,稍作沉默一会儿道:“周大人若是能帮忙穿针引线,本阁部有百亩良田相赠。”
周应秋微躬身,低着头,隐藏着他的表情。
这顾秉谦身在内阁中枢,虽然也参与了两党争斗,但站得高看得远,经过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只怕是从他身上看出了些许破绽。
周应秋并不觉得自己是顾秉谦这个老狐狸的对手,因此稍加斟酌的道:“顾阁老真是洞若观火,为何不去找傅大人?”
顾秉谦一听,眼神笑意越浓,好似胜券在握的道:“傅大人太过碍眼,唯有周大人好似一直游离在外,无人在意。”
周应秋知道,顾秉谦可能有所猜测但是无法肯定或者说,他找不到合适请托的人了。
周应秋沉吟一阵,道:“不知顾阁老的投名状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