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纷纷附和,漕运是一块肥肉,整个工部极少没有涉及的。谁都不想被这件事牵累,最好能撇个一干二净。
周应秋眉头皱了皱,沉吟不语。
姚添饶嘴角微翘,神色急切的上前一步,急声道“大人,不能再犹豫了!这件事皇上已经下了明旨,一旦刑部或者东厂,锦衣卫抢先动手,咱们就完了!”
听着姚添饶那一句‘完了’,众人心神都是一凛,这个完了可不止官位没了,多半性命都难保。
“大人,不能再迟疑了!”
“是啊大人,现在工部一切都在大人手上!”
“大人,您是刚来不久,可是我等身家性命都在这件事情上啊!”
周应秋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道:“好,传本官的命令!”
一群人正激动,闻言立马道“下官在!”
“清吏司负责核查工部所有关于漕运的账簿,来往审批文书、书信,旦有瑕疵,立即通知他们,即可作废,需要重新审核,否则撤航运资格,片帆不得出港!”
“是大人!”都水清吏司郎中大声应道。
“营缮清吏司,立刻派人前往京城所有码头,检查所有过往船只,旦有违规不符,当场整改,若有不从,即行扣押!”
“是大人!”营缮司郎中上前,大声应是。
虽然早有腹稿,但这么说出来,周应秋还是觉得心里颇为激荡,很是享受。
他面色不动,稍稍思索又大声道:“出现任何问题都即刻禀报,不得擅自做主,此事重大,我希望诸位同僚能够同心同德,切勿再惹出事端!”
“是大人!”一干人被周应秋调教的很好,整齐划一的答应着。
随即,工部整体出动,搁置其他一切任务,将漕运这件事当做了头等大事,忙碌与认真前所未见。
周应秋坐在案桌后,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下属,轻哼了一声,自语道:“你们不是想把黑锅甩给我吗?锅我要,黑还是你们的。”
“大人。”清吏司郎中姚添饶,带着微笑悄然走了进来。
周应秋笑了声,道:“做的不错,你再找人,出去散播,就说我刚来工部,没有这么大权力,实际上都是其他两人大人在暗中操持的。明白了吗?”
姚添饶一天就眼神一亮,道:“还是大人高明,我这就派人去。对了大人,账簿查到的亏空,该如何处置?”
周应秋神色微动,亏空,自然就是工部内部的亏空,这个亏空会有很多原因,但大部分是内部人的大挪移术,积小成多。
“这个得好好利用一下,”周应秋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道:“不关漕运的都先压着。”
“是大人。”姚添饶很快会意的道。
工部的动作太大,加上漕运本来就惹人注目,一时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而最受影响的,自然就是漕运中拥有船只的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