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也走近一步,看着熊廷弼道:“大人是我,大人,您最近可好?”
熊廷弼倒是没有受刑,理了理头发,叹道:“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过,辽东旧属无数,你还是第一个。”
熊廷弼被判了死刑,谁都不愿意与他有牵扯,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来看他。
曹文诏也知道不能多待,看了眼四周,直奔主题的凑近低声道:“大人,我会想办法搭救您,您先告诉我,谁让您找我的?”
熊廷弼怔了下,也瞥了眼四周,低声道:“是孙尚书。”
“孙尚书?”曹文诏沉吟一声,很快又道:“是兵部尚书孙承宗孙大人?”
熊廷弼点头。
曹文诏心下了然,道:“好,大人安心静等几日,我去走动一番试试。”
熊廷弼自是不想死,闻言道:“好,不论成与不成,都让人通知我一声。”
曹文诏答应一声,便急匆匆的走了。
熊廷弼现在是一个大漩涡,谁靠近谁都倒霉。曹文诏身份敏感,装作做是熊光远的跟班,来去匆匆。
“曹将军,家父的事情就拜托您了。”走出很远,熊光远对着曹文诏,深深鞠躬道。
曹文诏连忙将他扶起来,神色犹疑的道:“少将军,这件事,还得让我活动看看。”曹文诏心里也没底,这案子毕竟太大,干系太重,人能留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真想要救出来,恐怕千难万难。
熊光远神色动了动,还是拜道:“不论结果如何,侄儿在这都谢过将军!”
曹文诏扶起他,目光凝重的又交待一番,这才收拾一番,径直回宫。
这样的事情,他是没有能力去做的,只得看惠王殿下的态度如何了。
曹文诏回了宫,便来到朱栩书房,一边走一边还在组织着话语。熊廷弼不论怎么说,都是个罪人,广宁之败的责任他最大,虽然辽东目前的局势不是他造成的,但他要负极大一部分责任。
‘殿下会救大人吗?’曹文诏心里打鼓,熊廷弼是他的老上司,对他有提拔重恩,他不能见死不救。
曹文诏进了书房,见朱栩坐在椅子上,很没有形象的在看书,便上前轻声唤道“殿下。”
朱栩一抬头,道:“怎么了?”
曹文诏发现他想了半天话全都没用了,还是单刀直入的开口道:“殿下,属下刚刚去了熊大人。”
“熊大人?”朱栩目露疑惑,朝堂上姓熊的还不少,他一下子没分辨出是谁。
曹文诏一见,连忙道“熊廷弼熊大人。”
朱栩脸色微动,整个人慢慢的坐好了。对明朝历史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朱栩自然就更知道了,也清楚曹文诏与他的关系。
沉吟一声,朱栩道:“你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