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背着手,目光如剑,语气如刀:“就这么简单吗?”
毕自严嘴唇动了动,沉吟着没有说出口。
其他人纷纷垂头,眼前的皇帝显然是在盛怒之下,谁敢轻触!
一个内监急小跑的从宫门外进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回禀皇上,行刑结束,所有人都已经处决。”
这句话,让大殿里的众臣都背脊发凉,神情复杂,心里压抑。
‘凌迟’这种极刑除非罪恶难恕,向来少用,更何况还是显赫一时的朝臣。
朱栩面色冷漠,猛的转身走回,坐在龙椅上,神色霸道的沉声道:“传旨,即日起隐射宫闱者,斩!构陷朝臣者,斩!贪污五十两以上者,斩!结党结社者,斩!虚报财产者,斩!反叛不臣者,斩……”
下面站的一群人心惊肉跳,他们耳朵里听到的尽皆是一个个冰冷冷,甚至是血淋淋的‘斩’字!
朱栩双手撑着桌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斩’字!
他要以强横,甚至是蛮横手段来扭转大明的朝局!
朱栩说完了好一会儿,下面还是静悄悄的,他端起身边的茶杯,摩挲着茶水,淡淡道:“你们可有异议?”
这个时候谁敢有异议,齐齐抬手:“臣等遵旨,皇上圣明!”
朱栩自然不是说说,东厂养了好几年的案,即将要发挥作用了。
他轻轻喝了口茶,道:“毕师,开始吧,今天第一项,审议大明律。”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政务,可坐在上面的皇帝犹如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丝毫不能大意。
毕自严也不曾想到皇帝的怒气会这么大,这一个个‘斩’字出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他知道这件事触到了皇帝的逆鳞,不敢劝,抬手躬身,转身面对众臣,朗声道:“大明律,总纲,第一条:大明皇帝奉天承运,受万民所托,掌政天下,统帅万军。拥有制定,更改,废除一切律法之权力,不可篡夺!”
毕自严说完看了眼群臣,见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半分声音,他有些不适应,可还是暗吸一口气,继续道:“第二条,皇帝有发动征战,缔和……”
毕自严说完第二条,扫了下面一眼,见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索性一口气将四十八条都念了出来。
这是大明律的总纲,将皇帝,文武百官,政治架构,律法地位等等都以明文的形式定了下来。这个会明颁天下,算是一种对皇帝地位的肯定,‘名正言顺’的统治天下。
这是也是情势所在,是皇权的必须,百官同样需要这样的‘道理’,凡是有依,就会心念通达,再无拘绊。
同样是朱栩对未来的一种‘预防’,或者说是‘奠基’,律法的重要性,会在景正朝的一年接着一年中日渐重要,不可或缺。
今天,亦或者昨晚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现在朝臣们都只字不言,廷议变的‘非常’顺利。
毕自严心里暗叹一声,百般筹谋,辛苦计算,都抵不上皇帝的天子一怒,他也有心尽快通过所有议事,不想再横生枝节,奏本翻了一页,继续道:“下一事,宗室十三规,第一条:除皇帝准可,内阁同意,宗室不得入仕,从军,从商……”
这一条是朱栩昨晚让司礼监传给毕自严的,既然信王已经不可用,宗室里除了几人外对朱栩也就可有可无,索性就给群臣一个‘甜头’。
果然,下面还不知道已经改了这条的百官颇为震动,都悄悄对视,心里大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