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用懋一怔,旋即道:“皇上,能肯定建奴没有粮草了?”
朱栩颌首,道:“确定。”
申用懋见朱栩脸上不似作假,加上乃是重中之重的国事,相信皇帝也不会诓他,神色一振,道:“那臣遵旨,这就去文昭阁,再带上锦衣卫去找那满达海!”
朱栩一听,忽然道:“不必用锦衣卫了,曹化淳,传旨给禁军,让曹变蛟调拨五百人给文昭阁听用。”
曹化淳看了眼朱栩,躬身道“遵旨。”
申用懋向朱栩抬手,转身离去。
剩下孙承宗与孙传庭,两人对视一眼,孙承宗迟疑一下,谨慎的问道:“皇上,刚才所说……真的属实?”
朱栩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倒是瞒不过阁老。”
孙承宗眉头一动,道:“敢问皇上这是何意?”
孙传庭也一脸好奇,他们都不似申用懋,对朱栩都有一定的了解。
朱栩站起来,背着手,目光泛冷的望着门外,道:“从沈/阳传来的消息并不能确定,不过,朕想试探一下这个满达海,看看黄太吉的底线在哪!”
知道了黄太吉的底线,也就能大致推断后金现在的国情究竟如何了。
孙承宗与孙传庭顿时会意,想了想,也都点头。只要满达海的信没有送出去,一切都还在掌握中。
申用懋来到文昭阁,听到朱栩居然这么干,顿时又被吓了一跳。
朱由检直觉朱栩又要‘乱来’,小心的道:“申尚书,皇上,可以其他意思?”
申用懋道:“王爷,皇上已召集了孙阁老,孙侍郎,想来在辽东会有准备。”
朱由检眉头皱了又皱,他即不想放走代善,也不想刚刚消停的辽东又起战事。
总不能让身为皇帝的朱栩,有事没事就跑到辽东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吧?
申用懋不知道朱由检心里所想,抬手道:“王爷,皇上命我与钱龙锡大人一同前往。”
朱由检坐在那,面色不动,眉头紧锁,思忖半晌,现在也只能依照朱栩的办法来了,木然的对着申用懋点点头。
申用懋于是带上钱龙锡,直奔驿站。
钱龙锡被满达海气了一肚子气,带着人匆匆来到驿站,眼见满达海在收拾行囊,一副马上就要走的模样。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来到满达海面前,沉声道:“鞑子,你说要撕毁称臣纳贡,再次南下攻打我锦/州宁/远?”
满达海自然不是真的要走,后金大战刚休,沈/阳被林丹汗洗劫了一回,人心未定,岂能再战。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把握攻下锦/州,宁/远,否则也不会狼狈而回。
他看向申用懋,申用懋抱着手,一副以钱龙锡为首,他爱莫能助模样,神色沉了沉,呛声道:“我乃大金使者,既然贵国毁约在先,就容得我大金攻城在后!”
钱龙锡一肚子火,一听就炸了,厉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