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魏学濂道:“不过涉及的人太多,有些罪名不太好定,又年关将近,怕是年底审结不了。”
孟兆祥道:“嗯,吏部的任命也是明年,看来明年也安生不了。”
曹鼎蛟听着两人的话,轻轻点头,忽然看着外面道:“那个是吕国公吗?”
孟兆祥,魏学濂转头看去,只见街上一个中年人带着两个随从,都是便服,从西往东走。
“好像是。”魏学濂看着中年人,自语的道:“吕国公不是驻守在密云吗?没听说他回来啊?”
孟兆祥若有所思的道:“估计是为了演武的事,两大营是我大明最精锐的士卒,理当是他们。”
曹鼎蛟心里微动,若说大明最精锐的,应该是禁军,都是百里挑一,只是不知道他哥与叔叔今年还能不能回京。
他这边想想着,一个随从匆匆上来,在曹鼎蛟耳边低声道“公子,那几人堵在客栈,千万别回去。”
魏学濂坐在曹鼎蛟边上,耳朵尖,好奇的道“怎么了?什么人堵你的门?”
曹鼎蛟摇摇头,道:“就是你们刚才说的事,已经传出去了,很多人都不愿意离京,希望我找毕阁老陈情。”
孟兆祥闻言就皱眉,道“他们是把你当枪使,再说,毕阁老一向持正,不会帮我们。”
魏学濂也点头,神色微沉。
毕自严虽然是皇家政院的院长,可从没有管过什么事情,前一次站出来说话,也显得‘公正’,并没有庇护他们的意思。至于副院长汪乔年,当时并没有什么能力,哪怕现在是大理寺卿,在吏部面前也明显的很是‘渺小’,说不上话。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政院系的生员是姥姥不爱舅舅不疼,被人欺负了也只得忍着。
曹鼎蛟看着两人的表情,微笑着道“不用这么担忧,毕阁老公正未尝不是一种庇护,再说了,不是还没有决定。”
魏学濂看了眼曹鼎蛟,叹气道:“我要是有你这么看的开……混蛋!你背景那么厚实,当然不用担心,我有靖王照着,倒霉的好像只有老孟啊?”
孟兆祥嘴角抽了抽,端起酒杯,心里默叹,交了两人损友。
第二天一大早,朱栩刚锻炼完,拿着毛巾擦汗,曹化淳就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他来到屋檐下,连忙给朱栩行礼。
朱栩打量了他一眼,笑着道:“这一路累的够呛吧,先给朕说说,说完放你三天假。”
曹化淳确实是连夜赶路从成.都赶回来的,躬着身道:“谢皇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朱栩道:“这是秦总兵给皇上的亲笔信。”
朱栩接过来,没有打开,看着他,道:“说说你看到的。”
曹化淳一路上都想好了,这个时候还是斟酌着道:“是。从陕.西到四.川一路上,奴婢见到的都是赤地千里,灾民盈野,天天都有人饿死,四.川的情况更不好,十亩地地出不了一斗粮,年年遭灾,年年民乱,年年用兵。贵,州,四.川等交界处更是如此,一些土司聚众成风,剿之不尽,为祸一方……”
朱栩听的直皱眉,这会儿他也分不清是曹化淳看的片面还是四.川等有意瞒了灾情,不过那里不太平是肯定的,年年的征讨军费就有三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