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炤抬起手,沉色道:“大人,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不整肃,就只能等皇上来了。”
提到‘皇上’二字黄立极就心头一跳,他在京城多年,六部堂官,文昭阁阁员都做过,深知景阳宫皇帝的可怕。
暗自咬了咬牙,他道:“好!本官就命你全权处置!”
“下官遵命!”
方孔炤抬手,神色肃穆。
他早就想对江.苏的一些不正之风进行整顿,只是黄立极摇摆不定,难以成行,这次算是让他等到机会了。
方孔炤调集人手,同时准备布告,从各处抽调了近一百衙役,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大人,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刑狱司的佥事看着方孔炤,神色凝重的道。
南直隶就是个大染缸,没有谁是干净的,你现在对别人出手,下一刻就可能被人扒个精光,一切龌蹉都大白天下。
方孔炤忍耐的已经很久了,直接摆手道:“听命行事,其他的有本官来承担!”
刑狱司佥事神色还是犹豫,一会儿又道:“大人,现在盐商闹的凶,我们还要分出一些人手控制……”
方孔炤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动,心里暗自决定要从别处抽调兵卒充实刑狱司,南直隶的人陷入太深,根本不能用事。
“其他事情暂放,今日将秦淮河查一遍,凡是二十五岁以下的今科士子统统抓回来,一个都不许露!”方孔炤沉声道。
刑狱司佥事神色迟疑着,还是抬手道:“遵命。”
说完,一挥手,带着人就大规模的向着秦淮河涌去。
方孔炤吩咐完,就回自己的班房,拿出一道奏本,认真的写起来。
这是一道给内阁的奏本,详述了南直隶的情形,也不讳言黄立极的‘持稳’态度。
在方孔炤写奏本的时候,朱栩与方以智,柳德丰,李姑娘四人的‘游戏’显得有些尴尬。
李姑娘感觉得出,这位来历显赫的朱公子似乎并不这么在意她,反而与方公子攀谈较多,令她插不了嘴。
柳德丰同样察觉了,难免有些人走茶凉的落寞,却情知需要拉住‘朱有酒’,对于他的作为自然是时不时要附和一二。
方以智不傻,很快就感觉到了这位朱公子对于复社的异常关心,不由得心生警惕,开始收敛话题,回答的似是而非。
朱栩更是敏感,方以智锁紧话头他就知道,想要套出更多是不可能了,一只手端着酒杯,开始少言寡语起来。
于是,本该活色生香的‘游戏’,慢慢的有些进行不下去。
朱栩端着酒杯,心思转到今年的科举上。
依照‘九条规定’以及其他配合的朝廷法规,宿娼,狎妓的人不能科举,入仕,在朝的要罢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