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来到一处小楼,这是海兰珠,布木布泰等人暂住的地方,他们并没有随着朱栩进入军营。
很清幽的一个地方,离军营不远,朱栩迈步进去,倒是很安静。
他径直走向海兰珠的房间,门半开,朱栩有些趣味的悄然进去,却没有看到海兰珠,而是布木布泰正端坐在桌前,背对着他,静静的写着什么。
朱栩无声的靠近,站在她背后,目光看去,顿时一怔。
布木布泰写的是天启年间的科举试题,已经写到最后的‘政论’部分,笔锋不止,写着的‘明之腐朽自上而下,不可救赎……’。
“真的不能救吗?”朱栩出声道。
布木布泰吓了一跳,笔锋一挫,划了一道深深的墨痕,毁了这道试卷。
她慌忙起身,对着朱栩行礼道:“参见皇上。”
朱栩摆了摆手,看着她这道试卷,淡淡道:“回答朕的话。”
布木布泰低着头,没有看朱栩的表情,神色清冷,默然一会儿道“不能。”
朱栩背着手,声音越发的淡漠道“朕要说能呢?”
布木布泰躬身在那,眉头轻蹙了一下,道:“病入膏肓,非药石可医。”
朱栩眯着眼,俯瞰着布木布泰的表情,极其认真,冷淡中有着一丝小倔强,清冷中透着一抹妩媚。
朱栩心脏陡然一跳,猛的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床上走去,沉声道“朕说能就能!”
布木布泰脸色微变,旋即急声道:“这是姐姐的房间……”
帘布拉下,春江水暖。
轻风拂水,楼外的一株柳树在摇摇晃晃,将在布木布泰房间午睡的海兰珠给吵醒,来到她自己的房间,从侧门看到一切,咬咬嘴唇又悄然回去。
柳树上一滴露水落下,河水里的鱼儿悄然潜下,水面重归平静。
床沿上,朱栩搂着布木布泰,轻吐了一口气,道:“想要建一座更大,更高,更雄伟的建筑,首先要做的就是拆掉旧的,打下一个深深的地基……”
布木布泰媚眼如丝,小嘴吐气如兰,轻轻应了声,道:“破而后立。”
“聪明!”
朱栩动了动身体,笑了声。布木布泰确实很聪明,或许是一直在关外对大明冷眼旁观的原因,很多事情看得比较透彻。
‘这样一个女人,就这么放着是不是有些浪费……’
朱栩低头看了眼,目中亮色一闪。
小半个时辰后,朱栩神清气爽的下楼,坐在餐桌前,准备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