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日后我也可以跟儿孙说,老子也是被皇上邀请,上高台,看军演的人!”
“韩大人,你这致仕的有点早,后悔了吧?要是你还在任,肯定能再往前面做几排。”
“呵呵……说的是。”
“老侯爷,别人我不佩服,我就服您,这南直隶风风雨雨倒了多少公卿,也就您老看的清楚。”
“客气了,老夫就记得两个字:忠君!其他的,老夫都不在乎!争了一辈子的那几个现在在哪里?能坐到了这里的,不也就老夫一个人……”
这群人都属于‘边缘人士’,对朝廷政策是逆来顺受,反而损失很少,不少人还分得了好处,自是一番得意。
他们这边在窃窃私语,方孔炤又安排了一批人,慢慢的来到军营大门前。
这一次侍卫检查的格外认真,因为这些都是南直隶有名的‘员外’,‘老大人’,‘某老’,家资富有,名声在外。
这里面实在是没办法区分,方孔炤只得打包都送过来,命人再三检查,确保不会出现刺客之类的。
这群人缓缓的来到高台之上,坐在前一波的前面,少不得又是一翻客套。
“赵掌柜……”
“秦大人……”
“周老员外……”
一时间高台上如同菜市场,什么人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
不远处的士兵视若无睹,笔直如枪的立着。
方孔炤在那边召集人,挨个核查,点名,然后送到军营。
前面的还好,后面渐渐出了乱子。
这是一群大商人,从盐商,丝绸,瓷器,茶叶等等,都是南直隶的大户,此刻一群人你拥我挤,近乎停滞不前。
“快点,走,不要磨蹭!”总督府的兵冷声训斥,推搡着这群人。
突然间,前面的一个人,跑到站在台阶前的方孔炤身前,噗通一声跪下,哭喊着道“方巡抚,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这一个刚喊出声,另一个大胖子跟着过来,跪地连连磕头道“方大人,我认罪,我认罚,多少银子都行,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方大人,我不敢了,我已经开门做生意了,我我……不想死啊……”
接二连三的,在巡抚衙门前,方孔炤的脚下,没多久就跪满了十多人,每一个都哭天抢地,大喊‘饶命’,丑态百出,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陈胖子还躲在人群中,目光阴鹜,脸上阴沉变幻,咬着牙,心里忐忑难安。
只不过几个时辰,应天府是谣言飞天,难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