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声音已经平淡,道:“行了,哪里有那么多阴谋诡计,走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说白了,是我求他们来了。”
车夫,侍卫队长听出了孙传庭平淡语气中暗含的怒气,不敢多说,快速安排,继续上路,赶往巡抚衙门。
陈奇瑜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在召集人后,等了一阵,拍不断派人去查探,看看孙传庭什么时候到。
孙传庭这一耽搁就是半个时辰,在座硬是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
他们都以为是孙阁老故意拿架子,晾着他们,给他们下马威,谁也不敢大意。
这位刚刚上任没多久的‘首辅大人’,差点将傅昌宗的心腹,户部尚书张秉文拿下,谁还敢给他脸色看?
陈奇瑜坐在左下首,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外人很看看出他的心思,做为南直隶巡抚,大明最重要的一个封疆大吏,被晾了这么久,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都在暗暗佩服他的养气功夫。
左参政郑友元,前任的内阁中书,心里却不安,眼神一直在变幻。
他在内阁与孙传庭相处多年,知道这位阁老很懂权变,毕自严在位时,毕恭毕敬,从不逾矩,对上对下极少有人对他表达不满,即便上任以来,也是‘就事论事’,从未有私人恩怨,不曾给人甩脸色。
这一次这么反常,他隐隐感觉,要出事情了。
直到孙传庭的马车到了巡抚衙门外,才有巡抚衙门的侍卫跑进来,在陈奇瑜的耳边,低声道:“大人,孙阁老的马车坏了,在法院门口停了近半个时辰,之前一直刻意挡着,没人发现,原因不知。”
陈奇瑜睁开眼,目露精光,扫了在座的一眼,无声的挥了挥手。
侍卫快速退下,大厅里再次安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
郑友元越发不安,凑近低声道:“大人,可是孙阁老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奇瑜转头看着他,目光又审视,继而声音不大不小的道:“没事。”
孙传庭马车被人破坏,孙传庭秘而不发,这里面怎么可能没事?
郑友元在南直隶根基比陈奇瑜更浅,见陈奇瑜不说,犹豫了下,没有多问,坐了回去。
大厅里很安静,一些人尽管有些不满,一些人心怀忐忑,一些人暗自冷笑,但谁也没有开口。
大厅里有三十多人,巡抚陈奇瑜,三个参政,八个参议,还有各部门的主事,算是南直隶政务高层到齐了。
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向孙传庭汇报南直隶的‘新政’进度以及详细计划,目标,时间线等。
本来就压力极大,随着孙传庭迟迟不到,大厅里弥漫着肃重气息。
终于,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声长喝传进来:“孙阁老到。”
这些大人们连忙齐身,快速到门外迎接。
这个时候,孙传庭已经快步进来了,直接到了大厅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