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员外如大部分人一样,坚决不交,一粒都不给!
凭什么,我陶家辛苦数代积累的家资,凭什么给朝廷,就算是我倒了扔了,别人也休想捡,那是我的肉,我的命!
陶家大院,陶员外坐在凉亭内,四周都是冰块,手里撕扯着一只鸡,血盆大口扑上去咬了一口,咀嚼半天,又喝了一大碗凉水,这才语气淡淡的道:“都办好了?”
他身后站在一个瘦高的读书人,一看就是西席打扮,微笑着道:“都办好了,到时候他们闯进陶家,放几把火,运走一些糠末,事情就成了。”
陶员外又狠狠的啃了一口,又好半晌,脸色漠然的道“现在糠末也是精米价,不要浪费了。”
读书人一怔,道:“是,我会让他们再运回来。”
手里一只肥鸡很快被陶员外消灭,他擦了擦手,道:“县里有一批粮食,有没有办法?”
读书人眉头微皱,旋即道:“这批是军粮,不走官府,想动手脚不容易。不过,路上可以想点办法。”
“那就算了。”陶员外扔掉手里的毛巾,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道:“不是以前了,官兵没那么好动。晗儿就要入京,咱们不能给他添乱。”
说到这里,这位西席先生也笑起来,道:“政院的副院长宋大人写来亲笔信,夸奖少爷恩神思敏捷,圆润通达,前途不可限量,希望他早日入京考核。”
陶员外一直淡漠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道:“宋大人将来是要入阁的,晗儿能有这样的座师,也是我陶家之福。先生教导有功,老夫不会忘记,总理大臣衙门那边缺人,先生过几日就可去了。”
这西席面色不自禁的动了下,旋即平静的道:“多谢老爷。”
陶员外笑了笑,没有多说,摇晃着肥胖的身体向着后院走去。
他前几天纳了一房小妾,只有十五岁。
这个时候,赵三秋等人已经摸到了陶家大院不远处,有四十多个人,蒙着脸,躲在树林里。
“三哥,点子硬不硬?”一个眼角有刀疤的人,蹲坐在赵三秋边上,低声道。
赵三秋手里握着短刀,冷声道“摸清楚了,只有十几个家丁。这陶员外很奸诈,在前院池塘边上挖了密道,粮食,金银宝物都藏在里面。待会儿不知道多少人往里面冲,咱们浑水摸鱼,将真的给运出来……”
眼角有刀疤的人听着就道:“好!三哥从来没有亏待我们芒胡山,这次咱们也不会亏待三哥!粮食是我们的,金银财宝分文不取!”
赵三秋脸上露出残忍之色,道“陶家富得流油,是时候造福乡里了。”
他身后的冯德钟凑近,道:“三哥,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给那陶老色鬼一刀,省的他以后再找咱们的麻烦。”
赵三秋眼神狠厉一闪,转头看向身边的山匪头子。
眼角疤痕的土匪头咬牙,道:“好,咱们几个拼一把,大不了山头不要了!”
“好,够兄弟!”赵三秋脸上阴狠变幻的道。
突然间,冯德钟道“三哥,信号来了。”
赵三秋抬头看去,陶府里火把摇晃,在给他们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