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初五要回深圳，特意买的下午的卧铺票，还能在家里吃一顿午饭再走。章北跟她一起走，汪曼跟李应芝说了他要来家里吃午饭。
李应芝打着毛线衣，看也不看她，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出去几年，也没什么长进，他这一来算什么？算上门吗？”
汪曼缩缩脖子，她也说不好算还是不算。
见她说不出话，李应芝更没好气：“真能给我找事。他上上下下这么一走，邻居都看到了，你以后要是又跟他没成，我怎么跟邻居说？”
汪曼这下有话说了：“万一真到了那一天，有什么不好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再过几年这个世纪就过去了。再说了，你以为邻居有多关心别人家的事，还不就是看个热闹，谁能记住谁呀。你能记住隔壁的三个女婿吗？”
李应芝被噎得无话好说，但她能动手，打了汪曼两下才解气。
“说吧，他喜欢吃什么？满汉全席我做不出来啊。”
李应芝抱怨了一晚上，第二天，见到章北，却是热情洋溢，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条。她一见章北就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
此前，在她心目中女婿的标杆是夏阳，而章北看着就比夏阳精神，长得干干净净的，没有她想象中的穷酸样。
章北面对谁都很自然从容，这是他的天赋，而对着李应芝和刘叔多了一份礼貌敬重，这份敬重让李应芝对他的好印象又好了几分。
“小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李应芝让刘慧给章北倒水。
章北初次拜访汪曼家，虽然不是正式上门，但是礼数不能差。昨天刘慧顺口说李应芝爱吃土鸡，他记下了，回去就从邻居家买了两只，收拾干净了，和一只鸭，二十个鸡蛋，十个鸭蛋一起拿过来。
刘叔抽着烟，看了看鸡蛋，每一个个头都很足，连声说好，问章北抽不抽烟。
“谢谢叔叔，我不抽烟。”章北客气地说。
李应芝更笑得牙龈发颤，不抽烟好，不抽烟好！
抽烟费钱，还臭。
李应芝原没想到章北这么惹人喜欢，她不过是出于礼貌准备了几个家常菜，现在看那几个菜根本不够，把冰箱翻了个底朝天，凑出三个硬菜。
一顿饭，宾主尽欢。
吃完饭，汪曼和章北就要走了。李应芝、刘悦和刘慧送他们下楼，外面下起雨，汪曼不让他们再送了。
“回去吧，回去吧。”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了给家里来封信。”
“知道了。”
雨越下越大，李应芝却忍不住追上几步，刘悦和刘慧立马拉住她。
“妈，大姐明年过年还会回来的。”
她流着泪，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