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明显是进过人的,那矮凳都倒了,横在地上。但夫人可怪,非说没有贼,把我赶出来了。”齐伦气闷地诉着苦。
“你没说什么让夫人恼火的话吧?”
“没有啊!”齐伦大呼冤枉,“我那时认定贼在房中,说不定还在威胁夫人,便急着进去想帮忙来着,刚喊了一声‘夫人’,便被夫人喝着赶走了。”
邵明紧捏地拳头放松了下来。
“许是夫人自己为了什么事恼火,打翻了那矮凳,又恰巧被你听到了些,误会之后碍着面子不好说,所以才喝了你。”邵明安慰道。
“但刘管事也说他看到贼了……”
“好了,我们走快些,夫人一个人在看账本,你也不嫌臊得慌!”
齐伦愣愣地,这才想起自己还有看账的工作。
他们俩赶到店中时,看见吕江夏与掌柜正在一块查账。
“掌柜,您回来啦!”齐伦看见掌柜,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赶着到了他身边。
吕江夏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齐伦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句话最后几个字的声音也变小了些。
“齐伦,怎么我不在,你却睡起懒觉来了?”
“非也!掌柜!昨天晚上我——”
齐伦看见对面的邵明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便住了嘴。
邵明拿眼睛瞟瞟吕江夏。齐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吕江夏一张脸冷若冰霜,正乜斜着眼瞪着他。
齐伦恍惚之间以为自己看见了罗刹。
“昨天晚上你如何?”掌柜好奇地问。
齐伦站得笔挺,结巴道:“昨晚吃太多,撑着了,到很晚才睡着。”
掌柜笑了笑,问道:“说真话。”
齐伦脸愈发涨得通红:“我,是吃撑了。”
掌柜拿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从小到大,每次你一讲谎话,便站得像棵松树似的。说吧,昨晚到底怎么了?”
“昨晚,”吕江夏突然开口,“邵明家里给我来信,说她明早便回来,正巧齐伦来房中送簪子,便和他说了,估摸着是听说之后,晚上高兴的睡不着了吧。”
齐伦睁大眼睛,通红的脸上全是惊讶。他抬头望了望邵明。
邵明的脸也稍稍红了些。
怎么?夫人怎么骗起人来还能这样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