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结婚就是原罪一样,走到哪里都要被关注。
久而久之,别说那些三姑六婆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她都不乐意见,所以每次过年过节回家她都是意思下待上一两天,就借口离开。
如今身份转换,成了个和离妇,又是所有人的话题中心,她实在不耐应付这些,初三用过午饭就带着孩子回县城了。
回到自己的家,程芳蕤整个人都轻松了。
初四一整天,母子几人都窝在家里没出门,正月初五破五,所谓破五便是这一日开始各种禁忌皆可破,女人们可以不再忌门,相互走访拜年。
程芳蕤记挂着认干亲的事,初五日就带着方嘉言约上江樱雪两母女一起去了趟庙里。
然后就让庙公给算了一个八字,说是方嘉言的八字从弱从财官,这样八字的孩子娘系亲戚都属于印绶,干娘对孩子的运势有妨碍,意思就是不适合认干娘。
程芳蕤觉得这个安排既能拒绝县令夫人的提议,又不会让方嘉言有什么不好的流言,再合适不过,当即满意了。
于是在县令夫人再次邀约她跟方嘉言时,双方寒暄过后,她便把这个事情跟县令夫人说了,而后解释道,“我想着认干亲的事不一般,尤其夫人这是官家人,更要小心,便特意去庙里问了一遭,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好。”
听哇程芳蕤这一番说辞,县令夫人松了口气,“我是真心喜欢言姐儿这孩子,本来想着认个干亲于她有好处,没想到她不适合认干亲,既是如此我自然不能勉强。不过,虽然干亲没认,但有时间还是可以多带她到府上找我坐坐。”
自打闺女知道她打算认这门干亲,就一直在跟她闹,不愿意她认个不相干的人跟她争宠,这几天闹得她脑壳疼。要不是程芳蕤有足够叫她欣赏的挣钱本领,她不会再约今天的见面,然后只把之前自己说的认干亲的事当成不存在。
可惜她想借助程芳蕤的本事,挣多多的银子,所以今天这见面她已经想好推辞的法子,没想到还没来得急她开口,程芳蕤就先开了这个口,倒是免了她一番解释。
程芳蕤明显感觉到她那番话后,县令夫人松口气的动作,当即明白县令夫人回去后怕是也发现自己太过轻易说出认干亲的话了,冷静下来后想来是后悔自己说的话了,这才说得通为什么听她说方嘉言不适合认干亲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无比庆幸,自己本来就不想攀这门干亲,不然这准备得好好的,结果提议人突然说这门干亲不适合,那得多尴尬。
眼下这般双方都不用尴尬,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简直不要太好。
认干亲的事解决,县令夫人说卤味店的生意上轨道了,问她有没有其他挣钱点子。
当初给卤味店的生意,不过是为了防止县令夫人眼热馥森阁的生意,找她麻烦才不得已给了这么个东西。除了这东西外,她就没想过再跟她有其他方面的牵扯,自然不会再接她的茬。
不知道县令夫人这是相信了她,还是看出了她的敷衍,总之这句话后,她没继续问,双方也没继续聊多久,她就说自己还有事情,提前离开了。
只要她不再找上门,程芳蕤才不管她是什么想法,目送她离开后,就带着除了开头跟县令夫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全程当背景板的方嘉言一起准备拜师礼。
古代拜师要送六礼,一为寓意勤奋好学,业精于勤的芹菜;二为寓意苦心教育的莲子心苦;三为寓意鸿运高照的红豆;四为寓意早早高中的枣子;五为寓意功德圆满的桂圆;六为表达弟子心意的干瘦肉条。
方嘉言这个拜师是拜刺绣师傅,不是拜教授科举考试的师傅,所以程芳蕤把六礼做了调整。保持芹菜、莲子、干瘦肉条不变,其他三礼她给改成一套特别定制的绣花针、特意叫人帮忙买的蚕丝、以及方嘉言自己做的一双鞋子。
她特意了解过顾绣,知道顾绣需要的绣花针比其他绣更细,另外其绣线越细绣出来的作品越精致典雅,所以特意准备了绣花针和蚕丝。
六礼准备好的第二天,程芳蕤就带着方嘉言去拜师。
这次只有他们母女两一起前往,跟第一次上门一样,这次程芳蕤仍然没被允许进门,只方嘉言一人带着礼物进门。
哪怕大过年的,缪氏也还是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衫,脸上照样带着幕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