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高中之後,果断仿效他人口中的「青春生活」来度过日子,忽而有日就这麽觉得——无趣,真是太无趣了!这不符合我的英雄情结,不符合我的「劳碌命」。
然而某日,偶听闻教官室办理纠察g部甄选——其实是截止当日,也不知着了什麽道,就鬼使神差地顺走了一张报名表,再火急火燎地填满表格递交出去。
在学姐耳提面命我们一定要按时出现、携笔带纸之後的每日,我竟就这麽神奇地改变了我的生活。基本的讲习、实习,几乎填满了每日的早自习和午休时间,甚至是一大早还没什麽学生到校时就得出现。我原先住在一个村里,离学校约莫七或八公里,是未有多远,交通却不b台北或高雄方便,必得麻烦父母早起。
因此,索X搬到市区的外婆家,每日自个儿走路一公里到校。闹钟设在五点半,起床醒脑、洗漱、散散步、悠闲地用餐,到学校大约六点半,异常地早。那时周遭没什麽人,还能晃悠晃悠,大抵只会遇到和我一样有「闲情逸致」的人,还有警卫伯伯,相看两不厌这般的陌生至熟稔——时常寒暄、鼓励等等。
甄选这事於我而言就是一个郑重、一个仪式感。明明尚未成为T系中的一员,却不自觉地认真对待,向来看不起自己的我,想起这事总忍不住要赞扬自己几番。
除了讲习外,额外整理相关笔记以求深入了解确实占据很多我的时间。笔记本上的线纵横交织,编出了好些表格,陈列所有重要事项,而我发挥自己最好的记X,将每件事铭在心上,因为此後还有两场面试,以及假若甄选上了,便要以如今的知识服务、传承。
甄选上或没上,我倒是不会过度惦念,一切皆是尽力即可,毕竟这段时间是学习去了解T制、校规,培养一个妥善处理事情的好脑袋,汲取应对进退的措施。
最庆幸的是,在这般年纪的我,竟还能有如此热忱,意yu为所有人服务。生了个儒家形塑的壳儿,有着墨家摩顶放踵的魂,说的大概就是我。
〔中〕
所谓的辛劳,必然是身历其境、躬行实践之後才可言。
朝六晚五的生活在三级警戒後正式展开,与甄选那时没什麽两样,可对一个甫升上高二,社团、课业、专题、选修多处夹攻的学生而言,长期看来身心依旧是烦劳不堪。举个最大的例子,没有补习的当天回家後能读上两、三小时书,现在则是能坐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到天亮,一下忘记进食、一下忘记洗澡的,都不知道自己少了这些生活要件,还能否算上一个「完人」?
不过,我并不认为我b他人来得疲乏,身边的友人分毫不输我,动辄身兼班联会g部、社团g部等,每个人都是长了三头六臂的,b较下来都有些相形失sE了,又何来怨言呢?何况,纠察g部的X质只在监督、陪伴、教导等职,事实上只要队员都有到齐,勤务上没有不良状况,大抵也就没有我的事,我只不过是b他们早到、b他们晚走。
说到这,不免得对所有纠察队员的尽责肃然起敬——队员们和g部都是同届,讲白了,大家都很忙碌,可不论如何,我们愿意JiNg进并指导、他们愿意学习并实践,这就是互助共好的JiNg神。
规范一部分的服仪和某些时段的作息,这样的T制乍听之下有些不合时宜,可随着时间推进,这些律定早就逐步放宽,我们余下的职责,更多是保护大家的校园安全罢!若是这样想,又进一步让我嗅到了为民......呃不、为校服务的动力。
一年来,遭遇过队员无数次突发状况,也充当过他们情绪的垃圾桶。有时我以为自己是组长;有时我管东管西的,以为自己是他们的眼中钉;可有时我又像他们的知交,我竟已被自己多样的身分Ga0得昏头!
其实要论知交,我与监视器才是真Ai。我对监视器的C作熟稔、背起了每个网址里每一处的监视器,我会为需要帮助的学生或家长调阅录影回放,我会为疲乏不堪的它们报修。它们闹脾气时还得是我出现才听话呢,活像Ai黏着母亲的孩子。
......这也奇了,一份占据睡眠与自主运用时间的工作,在我脑中扎根了。
〔尾〕
看着学妹们走当初我们走过的路时,便生不舍之意--这意味着一年过去了,不久後我必须被不可胜数的大小考团团包围住,我不再自由、不再是至高无上的g部。
想当g部的人,我们无非用最高标准审视他们,想要当领头羊,不够优秀自然不行。尤其在他们这,新T制上路,g部从四人编制变成了十人,就连我们都躁着。
最初苛刻是必然的,只是那阵子,我总会梦回当初,学姐看我时的样子,会不会就是我现在看这群後生的模样呢?
倒是不会说「一代不如一代」这般刻薄的话,用不着这麽负面,我喜欢说:「生命自会找到出路。」反正代代各有不同,岂能凭我三言两语论定他们的努力呢?所以,学妹们定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历练之中,蜕变成蝶,还会飞越所有阻碍。
我当初也是如此的。
与他们聚餐分享经验时,或监督他们带队员时,再或如今看他们继续带小学妹时,总以为自己心中抱着一颗硕大的暖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