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城从王柳身上爬起来,手没地方放,一下子压到了对方那处,疼得王柳脸色都青了。
阮明城站起来,气得直喘:“阮清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一直躲在暗处的白云殊忍不住了:“阮哥,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爸爸养了你这么多年,妈留下来的遗产就是爸爸的遗产!”
“你也配管俞静姝叫妈?”阮清苑不拿睁眼瞧他,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儿,“没有哪一个杀人凶手配在死人面前站着的,白云殊,你还敢叫吗?”
“我……我……”白云殊顿时泣涕涟涟,眼见着就要哭了。
阮清苑笑着看他:“多哭点,我妈死的时候你一滴泪没留,把那份补回来。”
“阮清苑,你欺人太甚!”何翼一把抱住被阮清苑吓住,连哭都不敢哭的白云殊,“殊殊不怕,我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现在他就是阮家的弃子,比不上你高贵。离开了阮家,他阮清苑就什么都不是!”
何翼直视阮清苑,被他平静的目光烫了一下。何翼不明白为何阮清苑都已经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仍旧能够保持优雅淡漠。阮清苑疏离淡雅,这么多年何翼一直觉得他看不起自己,他想要看着阮清苑哭。多年怨气,让他有了勇气直视阮清苑:“飞鸿集团已经跟我谈好了合约,你的公司已经被放弃了!阮清苑,你彻彻底底的输了!”
阮清苑以前闹着玩的时候,接过阮明城将要废弃的小公司练过手,虽然算不上大有所为,也算是小有所成。重生后,阮清苑倒是没有怎么管这间公司,也就是前不久一个策划案需要跟飞鸿集团合作。但很快,阮明城就把阮清苑的公司收了回去。
只是何翼对阮清苑疏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搞砸的这桩合作案已经到了他未来老丈人手里。
何翼还傻呵呵高兴,觉得痛踩落水狗实在是太爽了,而旁边的阮明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何翼。这桩合作案是他收回阮清苑公司做得最好的一件,没想到竟然被个小畜生给截胡了!
“呵。”阮清苑和蔼看着他,甚至还破天荒给了他一个赞同的笑容,“何翼,你这么帮我,该不会还迷恋我吧。感谢你在我跟阮家闹崩的第一时间,痛击阮明城。”
何翼:“???”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阮明城和白云殊。
白云殊要哭不哭:“哥,如果你还喜欢阮哥,我不建议做小的。”
阮明城:“好!好!好!好一个何翼,你给我立刻滚!”
何翼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被阮清苑摆了一道,他想上前抓住阮清苑的手,却被一群保安推开。眼见着阮清苑逐渐离开,他额间上汗珠一滴一滴往外冒,何翼痛心疾首:“阮清苑!你离了阮家,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阮家给你的,你就算继承了俞静姝的公司,圈子里的人也不会跟你来往!阮清苑,承认吧,你已经彻底输了!”
阮清苑头也不回。
阮明城恶毒看着阮清苑,拳头攥得死紧:“离了我,你将会一无所有。”
是啊。阮清苑离开了阮家,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鸟儿。可是,不离开阮家,阮明城就会放过他吗?从一开始,阮明城就打算将他折断翅膀、刮掉皮肉,最后让他跌入一堆烂泥。阮清苑垂了下眼眸,桃花眼勾勒出灯火暗淡的剪影。
“实在是一出豪门大戏!令人叹服。”
“阮清苑的做法未免不够理智,虽然他是个继子,将来无论如何也要给私生子腾路,但这时候两败俱伤,以后生意场上免不了抬头见低头见,多尴尬啊。”
“呵,尴尬是不存在的。就阮明城那个记仇性子,以后怕是会处处针对他。阮清苑就算有俞静姝遗产的庇护又有什么用呢?就静澜集团最近的亏损来说,破产是迟早的事。”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娄底手里的红酒杯都要捏碎了。今天的事情,让娄底对阮清苑更多了钦佩,他甚至在心里想,如果自己是阮清苑这样的处境,又该怎么办呢。娄底阴沉的脸色被他大哥娄远看在眼里。
娄远打趣道:“你这小子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你不是一向讨厌阮清苑吗?现在看到他落魄,没拉着我今晚给祖坟上香,怎么还丧着个脸?”
娄底俊脸一红,他盯着阮清苑的背影,叹了口气:“大哥,我在想,如果你我是阮清苑这样的处境,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