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扭过身子,疑惑的看向他。
不过她只是瞧着他,并没说话。
陆宴知忽的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昭玉眼前一黑,她的手下意识抓住他的大手,想要拿开,但是没拽动,只好作罢。
“为何不愿成亲?”昭玉忽的问道。
陆宴知声音有些闷,半晌后才道:“昭玉,你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
昭玉闻言,微微一顿,手指微微攥紧了几分。
陆宴知生于南疆,罗刹国当年兵犯大邺,曾屠城几座,陆宴知的家乡也在其中,他家中所有人尽数被罗刹国的兵马所杀,唯独剩下他一个,被带到了罗刹国,吃尽了苦头,最后方才回到了大邺。
昭玉抿唇:“知道一些。”
陆宴知声音低低的:“我的父母感情不太好。他们刚成亲时,尚算得上琴瑟和鸣,我以前还有个妹妹,小名玉姐儿,小我三岁。她出生第二年,父亲在外有了外室,执意要休了我的娘。可祖母不同意,他就干脆去了外头住,我娘整日在家中哭,将气都撒在了我与玉姐儿身上,后来她想了个法子,故意让玉姐儿染了风寒,差人去唤我爹回来,我爹不回来,她便不给玉姐儿请大夫。”说到这,陆宴知忽的冷笑了一声,“这夫妻两个,却是一个赛一个的狠心,后来,玉姐儿风寒严重了,大夫都医治不好,便没了,没过多久,罗刹国大军杀进了大邺,后头的事情,你应该也知晓了。”
昭玉听到这后,眸色微微变了,不过陆宴知正盖着她的眼睛,她眼睛眨了眨,也瞧不出他如今到底是什么神情。
陆宴知:“世人都说我陆宴知杀人如麻,罪孽深重,我心里头不觉得有什么,凭着性子来罢了,就算是有报应,我光棍一个,又能如何。可是昭玉,在你之前,我的确从未想过要娶妻成家。”
一夜无言,第二日昭玉醒来之时,陆宴知早就已经出了门。
芍药见她醒了,立马唤了一声凑上前来,“主子,您醒了?昨夜王爷没为难您吧?”
昭玉揉了揉额角,从榻上坐起来。
芍药伺候她穿衣洗漱。
“没有,王爷人呢?”昭玉问。
芍药道:“不知道呢,一早便出去了。”
昭玉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外头看守的人已经撤了,便是微微一怔。
芍药像是瞧出来了昭玉所想一样,道:“今日一早,王爷就将外头看守的人撤了,也没再锁门。”
她瞧见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惊讶,便觉着是主子跟王爷昨夜谈了什么。
昭玉点了点头,吩咐芍药,“你待会儿去一趟郊外庄子里头,给仲元思些银钱路费,叫他回景东府去吧,顺道替本宫给仲公子赔个不是,这婚事,许是要作罢了。”
就算是没有昨日的谈话,昭玉也瞧出来了,陆宴知是不打算叫她嫁旁人了。
仲公子总是留在京城也不是回事,万一哪日叫陆宴知碰着,也讨不到好去,还不如早日回了景东府。
芍药只好点了点头,“奴婢省的了。”然后又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