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如刘易心里所想,吴夫人的确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女人。她现在听到刘易的开解,反而勾起了她心里更多的回忆。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涌出,沿着如杏形脸蛋作弧线滑下,滴到了刘易压在她腹间的手臂上。
“夫人……”刘易柔声唤了她一声。
“夫君,我没事,只是想跟夫君聊聊天。”吴夫人回眸,迷雾一般的目光柔柔的看着刘易的眼睛,道:“今晚,听人家说说可以么?不过,可不准笑话人家……”
“傻姐姐,为夫都说了,我是你夫君,你有心事,不和我说跟谁说呢?”刘易愧疚的道:“其实,很多地方都是我不对,平时军务政事烦多,冷落了诸位夫人,说实在的,为夫也很想聆听夫人们的心事,只有咱们夫妻互知互爱,在一起,才会开心快乐,若谁有心事,却都闷在心里,那才不好呢。”
“谢谢……”吴人扭头在刘易的嘴唇上印了一下,便转过头去道:“夫君,你会不会觉得人家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没有忠贞的女人?”
“呃,怎么会呢?以后不要与夫君说这些了,不管如何,夫人在我的心目中,都是最完美的。”
“呵呵,去年,人家随他出征,就在这江面上,一家人开开心心,策儿懂事,权儿聪明瞥智,他们两兄弟,一个喜武,一个喜文,他说,将来,策儿、权儿兄弟,必非池中之物,只要兄弟同心,这天下便没有什么难事可以难倒他们。人生得子如此·夫复何求?他还说,他这一辈子,最自豪最满足的,就是娶了人家为妻·那晚,他喝醉了,他说,万一他有一天战死沙场,请求人家务必要培养策儿、权儿成才,请人家不用挂念他,可以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哦?孙文台真如此说?那他真是一个真豪杰也。真丈夫·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护你的。”刘易听着吴夫人柔柔的软语,心里也不禁为孙坚的人格品性叫好。
“嗯,那时候,人家自当他是在说醉话,还说,不能说这些醉话混话,人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若他有什么不测,人家也必定会追随九泉之下。”
“啊·别别······若夫人如此,那我怎么办?”刘易一听,心里就紧张了,还真的有点怕她会因为忆起往事而想不开。
噗哧一声,吴夫人扭转了身,伏在刘易的怀内,梨花带雨似的笑了一声,那温柔艳丽的色彩,让刘易顿时看呆了眼,心里忍不住直骂·小妖精,真是迷死人了。
“听到他战死的消息,人家还真的心如死灰,若不是刚生下尚香,不忍就此抛下,人家可能真的早死了……”吴夫人吐气如兰的在刘易怀内仰向俏脸·轻声道:“其实,不瞒夫君说,就在那一晚之后,人家的心里就已经忍忍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忧心感觉,以前曾多次和他出征,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那样的话,可偏偏那晚,他说了,他的话,就像种子一样,在人家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嗯?哪些话?”
“就是他说······他万一战死沙场,让人家再代一个人嫁了的话啊。”吴夫人似娇羞的在刘易的怀中扭了扭腰姿道:“人家忧心,隐隐有一种预感,担心会真的出事。也曾多次提醒过他,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这些?”刘易见吴夫人并不似是太过哀伤的样子,心里也放下心来,明白到她现在只仅仅是回忆一些往事罢了。
“嗯······还有,因为担心他会出事,所以,人家就情不自禁止想着要如何避免他出事,第一次见到夫君你,人家就有一种感觉,感觉夫君你应该有可能帮助我们,帮助我们避免发生意外的。可是,那时候,看他好像对夫君有些忌讳的样子,人家便私下让策儿与夫君你联系。你也来见过人家,说了一些话,人家知道,若听夫君你的话,他可能真的不会出事,只可惜,人家始终都是一个妇道人家,他都听不进去。”
吴夫人似有些遗憾,又似有点儿羞赧的脸色一红,把脸儿深深的埋入了刘易的胸膛,继续嘤声道:“夫君……在他不听人家的劝告的时候,人家居然有一种想法,想着如果人家的夫君若是你的话,那肯定就能听得进人家的话。从那时候开始,人家的心里,竟然就有了一种念头,当时还吓得自己一跳呢。”
“呵呵······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有时候就是多心,那又有什么念头会把你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呢?”刘易现在纯粹是聆听,顺着吴夫人,听听她的心事,所以,并没有多想,只是顺着她的说话来问。
“羞死了······当时人家居然想着,若他真那么固执,真的发生了意外,人家就真的要再找一个人嫁了……而那个人,就是夫君你·……”
“哈?夫人当真有这样的想法?那还真是我刘易的荣幸了。”
“嗯,是真的,说了夫君你可不能笑话人家,更不能说家水性扬花······”吴夫人似真的要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偷偷的仰了一下头,咬着樱唇道:“不只是想着要嫁给你,人家还有一两次做了一些怪梦,梦见夫君你和人家欢好……醒来后,人家浑身都湿透了……天啊,那时候,人家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可以做那样的怪梦呢?做了那样的怪梦之后,每一次见到他,人家的心里,都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都、都不敢见人。”
“晕······这是夫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真的一早就梦见和夫君行云布雨?”刘易听得心里一乐,但也有点不敢相信,没有想到吴夫人与孙坚有着如此深厚感情,居然也会做那些不堪的春梦。
不过,其实也不是太过奇怪,哪怕是两夫妻也好,各自都肯定会有春梦的,而且,这个春梦·也大多不会是各自的丈夫或妻子,大多都会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当然,更多的是一些根本就是这世上没有的人·一觉醒来之后,便不会再记住梦中与自己相好的人是什么的样子了。刘易奇怪吴夫人做春梦而已,怎么可能记得梦中的人是自己?
“真的,你还别不信,要不然,人家在那金山寨,要被那些恶人侵犯的时候·就不会喊你名字了。这、这都是你,害人家羞死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人家非得人家要叫你才出现······”吴夫人此刻,像一个少女撤娇,并在刘易的腰肉间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