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忆沉眸看着她,不说话。
他想起了春生。
当日似乎也是如此。
她意外救下春生,非要负责人家后半辈子,偏偏侯府那时事多人杂,步非烟不许她随意带陌生人回府,他不想她为此忧心这才让春生留在了质子府。
结果就是,那孩子其实是南楚那边派来的眼线。
前车之鉴。
见贺君忆忽然不说话了,步非萱更不高兴了,说:“你若是不愿意也无须你,我自己保护她。”
段音离扫了她一眼,偏要气她:“你先能自保再说吧。”
“我能!”
“我看你也挺能的。”
“你……”
“我劝你吹牛之前最好结合一下实际情况。”段音离说着,视线一一扫过贺君忆大氅上的血迹和他们如今仅有的两匹马。
“带着她一起,你在地上跑吗?”
“……我们可以三个人骑在马上啊。”
“要驮三个人那对马儿来讲多残忍啊,怎么能那么对它呢。”段音离一开口就是老阴阳怪气了。
步非萱被她说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个小姑娘呢,就抓着她的袖管躲在她的身后,怯怯的望着一脸平静的段音离。
到最后,还是贺君忆耐心的分析眼下的情况给她听,告诉她留下这个孩子会比她带她走对她更好,这事儿才算罢了。
晚上他们在一个破庙里露宿。
贺君忆确定傅云墨睡着了之后才捅醒了段音离,拉着她说话。
段音离掩唇打了个哈欠,眼尾闪动着一抹晶莹:“怎么了,配配?”
一听到这个称呼,贺君忆就忍不住默了一瞬。
自从那晚他们聊完天之后,阿离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配配,他至今未能参透其意。
贺君忆往火堆里添了些柴,说:“阿离,白日发生的事情,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非萱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太过善良了些。”
“你是要劝我跟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