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低头喝着溪水,风拂绿草轻动,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
阳光下,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却远不及段音离看向傅云墨的眸光亮。
她想,若是有他整日在自己眼前晃悠,那自己学起诗词歌赋来绝对会事半功倍。
回过神来,就见傅云墨已经端坐于马上,微俯着身朝她伸出手。
段音离没有立刻回应,甚至还将手背到身后,往后略微退了一小步。
傅云墨笑意微敛,眸色渐凉:“阿离?”
“这这这样于、于礼不合……”她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绞在了一起,唯恐一个没忍住就把小爪子搭上去了。
其实对于段音离这么一个拥有现代思维方式的人来讲,同傅云墨共乘一骑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巴不得跟他挨的近些占他便宜呢。
可问题是这事儿她在心里怎么想都行,暴露出来给他知道就不好了,是以哪怕是假装呢她也得装一下。
段姑娘管自己这种行为叫“故作矜持”。
再说这位太子爷呢。
他连造反的事儿都敢干,可见压根不将礼数什么的放在眼里。
但这显然不能让他小媳妇知道啊,他还想在她面前装个正人君子呢,遂温柔笑道:“你这是在教我骑马,无关礼数。
何况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担心被人瞧见。
还是说……你与我共乘一骑,恐我唐突了你?”
段音离赶忙摇头,心说我巴不得你唐突我呢。
傅云墨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段音离当然顺着台阶就下来了,想着再不顺水推舟待会儿他不让了就玩脱了。
激动的将手搭在了傅云墨的掌中,他另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就那么将她整个人给“拎”到了马上。
初一和拾月在旁边看的这个急啊。
一个无语自家主子怎么能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把人家姑娘拎上马,另一个则是后悔方才在车上不该让自家小姐吃那么多零嘴,万一这分量被太子殿下嫌弃了怎么办。
殊不知,他们的主子想的可不是这些。
段音离坐在傅云墨身前,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傅云墨的手也拉着缰绳,是以看起来就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似的。
他只要稍稍往前靠近一点儿,他的下颚就能正正好好的抵在她的头顶上,一低头唇就能吻上她的发。
这个认知,令某位太子殿下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