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哭笑不得:“好,是。”
薛晏又说:“总之,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想办法用我来害人,我虽然缠着你,你也该知道怕,躲我远一点。”
他声音低了下去。
君怀琅抬手覆在他后颈上,将他的脸按进自己的肩窝里。
“你舍得放我走?”他问道。
薛晏停顿了半晌。
“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他的声音低落极了,带着隐忍的气音。“但是……”
“没有但是。”君怀琅打断了他。
他推了推薛晏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些。薛晏胳膊松开了几分,却仍极其不舍地圈着他。
君怀琅将他推远了些,正好能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还带着些水色。他睫毛又长又密,此时纤细的睫毛梢上还挂着泪珠,一眨眼,便颤巍巍的。
君怀琅抬手,替他擦了擦眼睛。
“我也不会走的。”他说。“你总抄《度厄经》,但你也知道,经书镇不住你的煞气,是不是?”
薛晏点了点头。
“经书自然无用。”君怀琅说。“但我知道,什么镇得住你的煞气。”
薛晏的眼亮了亮。
“什么?”他问道。
君怀琅缓缓开口:“我啊。”
他抬起手来,覆在薛晏的脸颊上。
“你信不信?”
薛晏小声嘟哝:“我没喝多,你别糊弄我……”
“那你就跟我一起过一辈子,试一试。”君怀琅说。
——
君怀琅一整夜都没有出宫。
他醒来时,晨光初露。透过珍贵厚重的窗格,金红的日光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