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青光闪动,两柄青钢剑相击,剑声大作,嗡嗡作响……
震声未绝之际,双剑剑光霍霍,场中两人又拆了七招。
马五德见任意兴致缺缺,只是静心品茶,悄声想要他点评一二,任意却也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段誉见任意也兴致索然,与他聊了起来。
他说着一些花啊,树啊,又说佛经,又说道典,却不想任意真与他聊上了几句……虽只是数语,却已让段誉对他相当敬佩。
他也没想到,这位公子竟是如此博学。
场中,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只见一人挥剑用力过猛,一剑扫空,身子微微一晃,差点跌倒。
段誉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心知自己失态,连忙伸手捂住了嘴,不过却被东座上的左子穆和辛双清瞥了一眼。
便在这时,场中少年向着差点跌倒的汉子一掌拍出!
谁知汉子只是诱敌,长剑蓦地圈转,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脚下一个踉跄,借着手中长剑一撑,稳住了身子。
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左子穆笑道:“褚师侄年纪轻轻,剑法却练到了这般地步,辛师妹果然教徒有方,这场倒是我东宗险胜。”
他说着,自己却先大笑不已,辛双清脸色铁青。
左子穆突然眼光一转,瞧向了段誉,缓缓道:“方才我那劣徒,以一虚招险胜,这位公子似乎颇不以为然。想来这位公子武功定然比我那劣徒高明不少,如此……便请公子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
段誉这小子似乎还不知自己招惹了事端,仍是一脸微笑道:“在下段誉,却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方才我只是看见他差点摔一跤这才笑出了声,却不知这位世兄其实是假装的。”
左子穆见他面上毫无悔意,不禁气道:“那有什么好笑?”
段誉轻摇折扇,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若站着坐着,没什么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紧了。”
若不是知道这是个书呆子,任意都会认为他跟自已一般嚣张狂妄。
左子穆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心中更为恼怒,他向马五德道:“马五哥,这位段兄是你的好朋友么?”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起身道:“这位段兄弟和我虽无深交,但也是与我结伴而来。我瞧这位段兄弟斯斯文文,看来真不通武功,适才定是无意冒犯。”
他一番话出,左子穆并不领情,只淡淡道:“段兄既不是马五哥的朋友,那么兄弟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龚光杰一听师父的话,双目一亮,持剑走入场中,抱拳道:“段兄,请罢!”
段誉屁股不离开椅子,仍坐在那,道:“你练罢,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