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鲁妙子一呆。
他笑道“这还从未听说过,我曾翻阅无数古籍,倒寻找些许‘破碎虚空’的线索,但不曾见过有道仙人临凡之事。何况,既登仙界,已为仙人,又怎会眷恋我等凡尘?”
“不然,我怎会干等了这位天君三十年之久。”
他后一语乃心中所念,两人并未听着。但听闻前文,两小子已是同时吁出口长气,想着定是与那人重名才对。
鲁妙子古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寇仲挠了挠头,苦笑道“先生隐居于此,不知江湖事,其实如今江湖上就有一人也叫任意。”
鲁妙子身形一颤!
“你……你说什么?”
徐子陵未觉异样,依旧接话道“先生不必太过吃惊,世间重名者甚多,而且那人武功虽十分厉害,但与那天君相比,差之甚远。”
鲁妙子倾尽全力强压心中的情绪,问道“那……那人是何样貌和怎样穿着打扮?”
见着他这番模样,两人也不太奇怪。
寇仲回忆道“身形修长,不显强壮也不瘦弱,一身白衣总修饰的很整洁,双眉偏浓上扬,不杂乱卷曲,眼耳口鼻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带点邪异、与别不同的味道。神情懒散,好似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一般,瞧之虽二十五六年纪,但有着一首白发,与年轻面容本十分不协,却又不给人奇怪之感,仿佛应所应当那样。”
说起任意的容貌,寇仲也很惊诧,明明是如此奇怪的人,但见着那人后,自己便不会感觉有任何奇怪之处,只会觉得那人好像就该如此。
徐子陵点头,补充道“那人还有一柄如白玉般的长剑挂在腰间,好像还饰有一块古玉。”
他说时,双目一直凝视着鲁妙子,纵然他也不信那任意与两百多年的天君为同一人,但仍忍不住想看下这位脸上的表情是否有变。
鲁妙子皱了皱眉,继而叹声道“看来是重名,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带着二人渡步离开,本因大限将至想托付的秘密也被他就此作罢。此时的鲁妙子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未曾告诉两人,那位任意极可能就是那位“天君”!
寇仲胸怀大志,徐子陵心有正气,他有相人之术,早看出两人绝非等闲之辈,日后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一旦说出实情,对二人誓必会是一个无情的打击,只待自己确认那人真正的身份之后,自己再作说与不说的决定。
寇、徐两人心中亦有怀疑任意便是那位“天君”,可已过去了两百多年,而那碑文上亦有“破空而去”之言,直教两人打消了心中这一惊骇的猜想。
即便心中仍有一分疑虑,但人就是如此,不愿相信的事,往往会自我欺骗。
如今二人回想碑文,脸上霎时再现激动之色,他们不禁为之感叹道究竟要有怎样的本事,怎样的能耐,方能留下这番言语?!
那位“天君”的武功要到何等通玄通神,方能领十八骑克百万之师?
或许正如他所言,“武道一途,他已至尽处”,他抵达了一种凡人不可企及之境,天下无一人可与之抗手,世间无一人可与他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