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詹程昱！”，高泽玉的嘶吼在空旷的地下室传来回声，詹程昱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锁死的金属机械门被外力凿开，高泽玉背光站在门口却因为泽远的禁制一步都迈不开，能量轰然砸向无形的结界却只漾起了淡淡涟漪。
泽远一瞥，表情未变，撤了结界主动将高泽玉放了进来，“居然找到了？正好，詹程昱，你的要求，死前可以得到满足。”
詹程昱双手撑地，明明听到了高泽玉的声音，明明想要回应，却因为魂魄不稳而无法控制身体。
高泽玉看到詹程昱染血的脖颈和衣服，怒火灼烧理智，没有注意泽远身后晃动的七条白尾。
果不其然，他的攻势被泽远轻飘飘挥手化解，下一秒被当胸击中，后背砸上水泥墙面的瞬间高泽玉呛咳出一口热血，接着整个人砸到了一边的金属架，软倒在地。
金属架的瘫倒产生连环效应，一时间，地下室里巨声不断。
腹中陡然爆发的剧痛让本就怕痛的高泽玉闭了气，过了几秒捂住撞到金属架的侧腹哀叫出声，一张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漂亮的双眼紧紧地闭着，睫毛剧烈颤抖，嘴角还不断溢出鲜血。
“你疯了吗！”，詹程昱对着泽远怒吼出声，趁泽远分心跑近高泽玉，跪在他的身旁，“高泽玉！高泽玉！”
“詹哥、好疼啊！”，高泽玉蜷缩在水泥地上，撞击的疼痛和子宫因为外力产生的收缩让高泽玉崩溃呻吟，摁着剧烈起伏甚至有些变形的孕肚死命地揉，揪着詹程昱的衣角哭得喘不上气，“疼…疼死我了詹哥…”
詹程昱掀起高泽玉衣服下摆，触目惊心的青紫突兀地显在脆弱的胎腹表面，内里波涛汹涌。三只小狐崽估计也被撞痛了，挣扎得尤为剧烈，肚皮表面不间断地印出小胳膊小腿的痕迹，简直像要破体而出，高泽玉隆起的肚子耸动着摇摇欲坠，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和汗珠，拖着下腹不住地蹬踹双腿，辗转挺腹。
“高泽玉、”，詹程昱揽起已经痛到神智不清的高泽玉，对着泽远怒吼，“你不是要我魂飞魄散吗？你折磨他做什么！”
“一掌都接不住？”，泽远也愣在当场看了看自己击中高泽玉胸口的左掌，就算只剩一条尾巴，先天九尾都不该是这个实力，泽远喃喃，“是因为怀孕了吗？”
接着泽远一挥手将詹程昱高泽玉二人移到身前的符文上，五指成爪盖在詹程昱头顶，“罢了，无所谓……”
高泽玉的狐尾孤零零地耷拉在地上，他顾不上几乎快要坠在地上的巨大肚腹，死死地扣住了泽远的手腕，龇出尖利的犬牙徒劳地嘶吼道，“你不许碰他！”
“尊主……放手吧……”
狐火煅烧灵魂的滋味属实不好受，直接作用于灵魂的伤害让詹程昱痛得想死却连晕都晕不过去，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压抑呻吟，他死死地抱住了高泽玉，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睡一觉吧高泽玉、睡醒了就没事了…小狐狸要听话、”
高泽玉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詹程昱了，可他无能无力，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和弱小，抱着詹程昱痛到剧烈颤抖的身体，绝望快要让他窒息，“为什么…为什么啊…”
詹程昱五指插入高泽玉发间，轻轻拨弄尖尖的狐耳，“高泽玉，睡吧。”
高泽玉死死地攥着詹程昱胸口衣物，发出求救般的乞求，崩溃地大哭，“詹哥…詹哥…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你了、求你了！”
泽远抬手轻轻点在高泽玉眉间，在詹程昱无奈、不舍的眼光里绞碎了高泽玉识海中最后一点关于詹程昱的记忆。
小狐狸陪着詹程昱轮回几千年积载的爱就这样消散了个干净。
“唔、”，詹程昱接住高泽玉软倒的身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闻着他身上混合了奶味的悠悠草木香气，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逐渐剥离，“宝贝儿…宝贝儿…我的小狐狸…我爱你……我爱你……”
可惜高泽玉没听见，这是詹程昱对他说过的第一句我爱你。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