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警局
一袭道袍的陈浮生已经回到了这里,不仅仅是他自己,捎带着连那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也一并给带了回来,那只狸猫精逃走了,陈浮生也没有在它的住处发现半点的蛛丝马迹,本打算去追那狸猫精,又害怕司机的尸体放在这里生出卵子,无奈,只能是无功而返。
刚回到了警局,陈浮生便被人带到了局长办公室,还没进门,便听着里面儿传出来好大的动静。
“胡闹!许卿,你到咱们这儿也有些日子了,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随便让人将死者的尸体带出去?这得亏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咱怎么跟死者家属交代?”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对着许卿大发雷霆。
至于许卿本人,仿佛还是没有从停尸房那一幕里面儿走出来,目光带着几分呆滞,只是死死地盯着陈浮生。
陈浮生只道她是被吓到了,进门,抬眼看这那中年警官道:“这事情怪不到许警官身上,是我自作主张了。只是这件案子本就不应该是你们管的!”
蒋青鸢也受到了陈浮生的牵连,即便录完了口供,也没有被离开,一同在办公室里候着,听着陈浮生的这些个言语,不禁伸手扯了扯陈浮生的衣角,示意他说话注意一些。
“对,局长,都是他。我让他们过来是要了解一下情况。谁知道他一到局里就冲着法医那边儿就去了,我拦他不住,他还对我动手,还袭警!”许卿此番回过了神来,看着那中年男人,伸手却指着一旁的陈浮生,开口控诉道。
“不归我管?荒谬!只要是发生在这燕京城的案子,就都归我管,都归我燕京警局来管!”中年男子却没去听许卿的言语,倒是被陈浮生的话刺激到了,大手一挥,开口说道,定要给警局争回这几份面子。只是这言语还不曾说完,便被门口的一道声音打断。
“这年轻人说的不错,王局长,这件案子的确是不归你们管的。”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位约莫有六七十岁的老人,须发尽是花白,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步伐却是十分稳健,
这老人后面儿那两人都是年轻人,应当是鱼陈浮生差不多大的年纪,一男一女,男的清秀,女子窈窕,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
那位王局长仔细的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三人,眉头紧锁,满是不悦,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案子不归我管,难道还要你们来管不成?”
老人挥挥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儿,笑道:“还真被王局长给说对了,这事情啊,的确是老夫要管的。”
陈浮生并不认得那老人家手里的红色小本儿,可也对眼前这几位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自家那老头子也曾说过,建国初期,国家曾设传统文化保护管理局,简称文管局,只是后来因为十年动乱,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事情,这文管局也就没落了,明面上没了影子,暗地里还在替国家办着常人办不了的案子。
身在体制内,王局长如今的位子也不算低了,自然也接触了一些个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事情,如今见着老人家手里的这个证件,方才心里的那些个恚怒和不情愿在这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一丁点儿也没剩下。
“领导好!”王局长腰杆挺直,抬手敬礼,言语之中满是敬畏。
陈浮生见得如此,心里倒是生出些许羡慕,这有编制的就是不一样,任凭自己白费多少口水和功夫,还是比不得那个小本本有用。
“好了,既然王局长晓得了我们的身份,就将这案子交给我们吧。只是咱们这些人的身份要特殊一些,不方便摆在明面儿上,到时候儿还得请王局长这边儿给我们多做掩护还是啊!”老人慈眉善目的笑着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好了,几位就先回避一下,老头子我还有些事情要请教这位小友!”这老人家一边儿说着,拄着拐杖来到了陈浮生的对面儿坐下。
几人识趣,尽都出去,这办公室就只剩下了陈浮生两人。倒是蒋青鸢临出去之前,给陈浮生使了个眼色,要他好好说话,不得无礼。
“自我介绍一下,老头子我叫张鸿真,与当今龙虎山天师是一母同胞。倒是不知小友师承?”老人家开口,说话时,那双挂着好些个眼袋的眼睛却泛着些许精光,比起七八岁的孩童也不遑多让。
陈浮生起身作过稽首,再开口说道:“晚辈陈浮生。师承蜀地先天观。”
“先天观?”张鸿真微微皱眉,显然是之前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头,只是也不曾明说,面上再添笑意,仔细打量了这陈浮生一眼,开口说道:“倒不知是全真还是正一啊?”
陈浮生愣了一愣,心里仔细思索了一番,倒真不曾自己老头子说起过这等事情,观中道藏无数,全真正一典籍都在其中。如此,便如实开口道:“大道缥缈,混沌如一,又有几人真能清楚分开?全真正一,本就同源分流,何必分的如此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