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肉茎将阮白牢牢囚困在病床中央,它的力道很轻,轻得像一团空气,只有抚摸到阮白细腻的皮肤时,才让阮白感受到未知的恐惧——
是黏稠的,湿冷的,缓慢蠕动的爱抚,从脚趾开始,慢慢向上占有。
阮白的下巴被修长的食指抬起,无法低头察觉身下的异样,恐惧就像跗骨的蚂蚁,一点点嚼碎了骨头。
他的手指不自觉痉挛起来,但自始至终却并没有被放开,阮白昏沉沉望着远处的窗外,只能看见黑色的暴雨恍惚人眼,那一瞬间夜幕降临。
血色红灯——手术开始。
鸟嘴面具轻触他的鼻尖,医生出现,霸道地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
诊疗室外,红色的警示灯骤然闪烁着危光,就像是厉鬼也开始兴奋起来,它将杀意融进一片爱欲里,要将猎物剥皮拆骨,一口一口蚕食殆尽。
这样诡异的欲望足以吓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小兔子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随着恶鬼的欲望开始不自在扭动,但他是害怕的,浑身都在瑟瑟发抖,那被压抑出来的眼泪下一秒就被舔舐殆尽,阮白的呼吸也跟着顿错了一拍。
好怕……
好可怕。
“救…救救我……”
谁能救救他?
医生看着在泥泞中吓哭的孩子,微微垂下高贵的头颅,问:
“你为什么想走?”
就好像他应该留下一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白努力睁开眼,尝试将模糊的视线对焦在医生身上,但他无力对抗能侵蚀理智的怪物,能做出的举动只有茫然摇头。他想说话却又被狠狠吻住似得,连舌尖都带着酥麻的触电感,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嗯…啊……啊啊哈……”
好奇怪的声音,是他发出的?
从身体剥离开的理智与欲望愈发搅浑起来,连指尖也绯红一片。
“骚货。”
阮白顿住了,他呆愣地看着医生,似乎难以分辨这是脑海中书的调侃还是医生的低喃。
但眼前的医生纹丝未动,连身上的黑袍外褂也是整整齐齐,只任由衣衫不整的小美人在他身下战栗,他就像是个优雅的美食家,用锋利的刀叉享受着猎物的恐惧,还漫不经心地想——
怎么留住他呢?
那些不可名状的肉瘤们似乎受到这种想法的刺激,疯狂地、歇斯底里地向阮白蠕动着,要撕开他的衣服,要吞噬他的肉体,要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化作自己肉体组织的一块,将其藏在自己的血肉里。
阮白发觉自己的身体更冷了,这样的冷并非是来源自己裸露的身躯,而是身上那些莫名的肉茎捧起他的乳肉,用一种强势的态度舔舐吞入口中,即便阮白想尽办法,费劲力气抵抗胸口前的怪物们,但所能触碰地也不过是空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