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你他娘的快一点!耽误了我乖孙的时辰,老子扒了你的皮!”
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正声如龙钟朝院子里的人嘶吼着。
“爹!这黎阳咱们就非去不可吗?”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苦笑不已。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娘亲舅大,谢述可是你的亲侄儿!我的亲孙子!姓谢的这些年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不让我们进黎阳一步!今儿好不容易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去找谢述,你在这儿狗叫什么呢?”姜天轻是个浑人,张嘴就来。
“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当年老子是瞎了眼,听了你们的鬼话,把谢述一个人留在黎阳,好好的一个乖孙硬是被谢朗天那个鳖怂养成了傻子!这次我说什么都要把谢述带回来!”
姜天轻负手而立。
“都给我把甲胄披上,精神点,别丢份儿!”
“姜瞒,给老子把仓库里那些值钱的宝贝都拉出来,装车上!”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苦着脸:“爷爷,既然咱们这次去是把二弟接回来,就不必带这么多东西了吧?怎么带过去,还得怎么带回来。”
“你懂个屁,那是彩礼!谢述从小死了娘,爹还是个畜牲,这彩礼自然该由我来出!”
“爹,你看这……”姜瞒看向姜旭。
姜旭苦着脸:“听老爷子的,搬!”
不远处,一群姜家人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那谢述是谢朗天的种,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子是个畜牲,谢述肯定也是个小畜生,这么一个祸害接回来做甚?”
“就是!怕是老爷子想接,谢述还不想回来呢!黎阳多繁华啊!哪有我河阳苦弱?”
“老爷子难道忘了当初谢家是怎么对待咱们的吗?”
人群中,一个瘦弱的黑发少年攥紧双拳。
眼中充斥着不解和仇恨。
“谢述是无辜的。”
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飘然而至。
紫裙如魅,恬静典雅。
她便是姜家奇女子,姜蒹葭。
“谢朗天害死了我爹,害死了我娘,他是谢朗天的儿子,他该死!”黑发少年一字一顿。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姜蒹蕸轻叹一声,深邃的眼井里是化不开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