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点头，和诸葛英月一起下了天门关。
在战场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像修行者的血液与尸体中，都蕴含着死气，无尽的死亡，常年的煞气笼罩，彻底改变了这里的环境，让这里再也长不出东西了。
在昨天晚上，蛮族收兵后，周清看着遍地都是尸体的天门关，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的人，在周清最开始弯弓搭箭时，还在劝导着他，让他不要乱来。
诸葛英月点头，“你应该知道，观中有一道不是规矩的规矩，每一位真传弟子最少都要来边境历练一次。”
“我们做我们该做的，然后尽力去做就好，在还身处边境战场期间，多杀一個蛮族，便是一份贡献。”
“以前凑巧练过箭术，还要多谢师姐的焚寂弓。”
诸葛英月问道：“感觉如何？”
周清明白诸葛英月的意思。
“我明白。”周清说道：
“在这里，也就是……力所能及。”
尸体都冷了。
在玄都观的教育下，又亲自来过边境，亲眼见过这些场面的玄都弟子，自然都是会明白一些东西的。
“在寒州的边缘，从来就没有安定过，玄都观是大齐国教，是寒州之首，玄都弟子，不能看不见这些，尤其是玄都真传。”
在人族的历史上，在以往的岁月里，一直都有这么一群人坚守在这里，抵御蛮族，以命戍边。
虽然昨天晚上，他表现英勇，大杀特杀，但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他一样活了下来。
“师弟这次的表现很好，可是大大的给了蛮鹫军一场痛击。”
哪怕他得到了天眷的收获，哪怕他斩敌极多，可称功劳不小，但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出现。
诸葛英月看了周清一眼，接着说道：
“师弟，一些东西你看见了，放在心上，不要忘记，那就够了，但不必多想，不必过多的纠结乃至陷入迷障中。”
他们的死亡轰轰烈烈，但却也无声无息，天下间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
比如……蛮族，我之仇寇！
“师弟，走吧，回去休息吧。”
有的人，在周清刚刚登上天门关时还在警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