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严抱着傅辛夷在沙发上坐下,让他小心避开伤处,岔开腿坐在自己怀里。
少年像是崩溃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藏进他的肩窝,整个人都在打颤,从喉咙里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他从来没见过他哭成这样,一时间心都绞紧了,只好搂紧他,不住地抚着背,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乖啊,不哭了。嗓子都哑了。”
傅辛夷把脸埋在他的肩头用力摇摇头,死活不肯抬脸。傅谨严感觉自己的肩膀的布料几乎被泪浸透了,怀里瘦削的脊背失控似的颤抖着,却还在克制自己的哭声,只从喉咙里发出喘不上气似的气音。他心里又是爱怜又是心疼,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只求让他欢喜,不要再落泪。
他取出提前准备的外套给傅辛夷披上,抽了两张纸塞到他手里,让他自己擦眼泪,也不再说话,只是搂着他一下下轻轻抚摸他的脊背,亲吻他的额头,无声地安抚着他。
封闭的小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隐约的抽噎和吸鼻子的声音,安静极了。傅辛夷把脸埋在他怀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委屈,又觉得难过,眼泪水像是拧开了水龙头,哗哗就往下掉。
他们原本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此时他更是光裸着下身,腿上屁股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体液,身上的白衬衫在挣扎中弄得乱七八糟,几乎全被汗湿了,透得能看见下方皮肉的颜色。而傅谨严却仍然衣冠楚楚,甚至连衬衫的扣子都没有解开一颗,像是随时就能去参加晚宴一般。
他想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被痛打了一顿的屁股又一抽一抽地疼,偏偏男人的手掌还安抚地给他揉着,好像心疼极了似的,让他看着眼前饱满的胸膛就恨不得咬一口在上面磨牙,发泄自己的怨气。
但是、但是他又舍不得。
这么一想,心里就更难受了,愤愤地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他洁净的衬衫上去,像是这样就能把他从高处拉下来,和他待在同样的位置。可他又心知自己的幼稚,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傅谨严还是那样身处高位,只有他会为了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牵动心弦,喜怒哀乐全系在他身上,为他一点点的体贴高兴,一点点的在乎心动。
许久之后,傅辛夷失控的哭泣才停止,却还是不肯抬头,窝在他怀里,一双手紧紧抓着他前胸的衣服,不时抽一下鼻子。
傅谨严还不知道傅辛夷都想了些什么,轻轻去捏他的下巴,让他把脸抬起来一点,很温和地问:“还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