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蜷缩在旮旯一角,野兽般低吼着“我是谁。”
轻歌抬眸看了眼密室的天顶,天顶之上,横梁密不透风,一处天窗,隐约可见沼泽,沼泽的液体、泥土的妖娆汇聚在一起,成了会吃人的野兽。
俗称,沼泽兽。
轻歌眸子慵懒,果不其然,她所处的地方,是在沼泽深处,她想要活命出去,得先离开这个密室,但离开密室后,还有更危险的沼泽在等着她。
魇、怪人、沼泽——
甚至连阎碧瞳都牵扯其中,那么空虚呢?
轻歌忘不了,在空虚的屏风里,阎碧瞳说的“救我”二字,深入轻歌肺腑,轻歌刻意忘记,不去着手调查此事是因为现在的她还太过弱小,只怕古老的秘密才掀起一角,就卷入了死亡漩涡。
怪人起了身,布满裂缝的眼球流动着血液,他状态癫狂,双手攥住了轻歌的肩膀,肩胛骨仿佛都要被他捏碎来。
“瞳瞳,不要这样对我,哥哥错了。”
哥哥——
轻歌皱眉,这男人是她娘亲的哥哥?
难道是她舅舅?
可这样的话,他对阎碧瞳是什么感情?
兄妹之情?男女之情?
世界的险恶在于七情六欲,可没了这七情六欲,世界又枯燥乏味。
轻歌任由怪人摇着肩膀,脑袋晃悠间念头百转千回,仿佛有一团乱麻,要她快刀斩断,可当她提起刀,下了手,发现这乱麻越来越多。
轻歌耳边,响起怪人的声音。
“瞳瞳,哥哥不该打你,不该下手这么重,可哥哥是爱你的啊,夜惊风他就是个骗子,他配不上你。”
“我与你一同长大,十几年都是我护着你,长大了,你却不要哥哥了。”
“……”
怪人手上的力道慢慢变小,他松开手,蹲下身子,魁梧扭曲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低着头,抱头痛哭,失声喊着,“瞳瞳,你不能怪我,是那个女人该死,她对你动手了,我才杀了她的,她不配做你嫂子。”
“我不娶妻,不生子,我只想护着你。”
“夜惊风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能嫁给他,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把我关在这里?”
“瞳瞳,把你的沼泽兽拿走好吗,让哥哥出去,哥哥为你做饭,为你洗衣,想看你长大,还想看你变老。”
“哥哥在这里……好孤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