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声琅琅,整齐青涩。
此刻,轻歌的手,抖动的频率愈发的快。
她唇干舌燥,双眼微闭,就连双肩,也开始微微轻颤。
身体内的每一处血肉,仿佛都湮没在熊熊大火内,刺骨般的疼痛,吞噬她的神识,理智荡然无存。
为了保持清醒,轻歌轻咬舌尖,一滴血珠在唇齿间划开,口腔内弥漫开的鲜血味道,让她癫狂,也让她清醒。
掌心的痛,像是水涨船高势如破竹般,升到了一个很高的点。
一瞬间,似有烟火在轻歌脑海内绽放,火树银花让她一片空白。
轻歌发现,虚无境的空间,又大了些,能够塞进一根手指了。
而她的月炎火,仿佛能够释放出更多更强的量。
当忍过了最痛,渐渐地,轻歌的手不再发抖了,反而愈发平稳。
直到过去很久,轻歌幽幽睁开森然凉薄的眼,平静的朝归一大师看去。
归一大师毫不掩饰眼底的赞赏,他伸出手,掌心摊开,轻歌把紫砂杯,倒扣在他手中,杯内的茶水香茗,早已在轻歌痛不欲生之时,蒸发干净了。
“丫头是成大器之人。”归一大师放下紫砂杯,端了另一杯微凉的茶,递给轻歌,见轻歌没有动静,便道:“放心,这一回是当真要请你喝这南砂茶。”
闻言,轻歌这才接过茶杯,一口喝下。
奇妙的是,喝完这南砂茶后,她体内经历过火烧后的酸痛感,竟是刹那不见了,反而格外的舒适清爽,仿佛有清凉温软的泉水,洗涤她深陷热火的灵魂。
不得不说,归一大师是个很神奇的人。
轻歌放下茶杯,道:“大师,晚辈有些疑惑,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得到大师的开导。”
“请说。”归一大师道。
轻歌道:“晚辈曾有幸得到过一本大灵师书,那本书里,记载了这位修炼者前辈毕生的心境感悟,我如今的阶级是先天十三重,想要突破灵师,却毫无进展,那本书上记载着,若要突破灵师,得感悟归一,晚辈才疏学浅,日思夜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归一的意思。”
归一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他看着桌上的紫砂壶,而后道:“归一,禅宗有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之说,而所谓万法归一呢,便也是一归万物,万物皆有灵,自然相生相克,一由万物所造,万物皆有一造。”
顿了顿,归一把拂尘放下,继而道:“法因心起,还由心灭,是缘起法;一切法皆由心生,是故心生万法,是心虚妄相,是故万法虚妄相,一切法终究寂灭,此寂灭是诸法归处.
一,就是寂灭,归一,便是沉于寂灭,天高、地大、魔兽、飞禽、甚至是荣华富贵,看似永恒在宇宙,谁又怎知会不会是由心生?如此,便可想到一个问题,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庄生也好,蝶也罢,都归于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