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而走,说明我们有缘。”轻歌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顶,“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四星的朋友,他叫墨邪,他跟我说,他来找我了。可是,下一刻他就被黑暗吞噬,发出惨叫声。”
轻歌站起身子走向酒馆外,“我三世为人,孑然一身,从何处来,便去往何处。”
第一世,她是夜轻歌,胆小懦弱,遭人迫害,成了黄土一抔。
第二世,她是无名,是个孤儿,生杀予夺二十年,死在凤山。
第三世,她要弥补所有遗憾。
她将所有事看的透彻,哪怕眼前迷雾重重,她也终将相信,有朝一日她能拨开迷雾,拥抱爱人。
墨邪怔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眼见着她要走出小酒馆,墨邪心脏疯狂下沉。
“姑娘。”墨邪喊道。
轻歌站在门口处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墨邪,咧嘴一笑,“怎么,看上我了?虽说我美若天仙人见人爱,也不遵守三从四德,但我可告诉你,我已有未婚夫,还有孩子了。”
轻歌顿了顿,又补了一刀:“还有,我不喜欢叔叔。”
她比何人都潇洒恣意,放浪不羁。
可她比何人都累,画地为牢,痛苦徘徊。
墨邪从屏风后拿出狐裘披风走向轻歌,他把狐裘披风系在轻歌身上,道:“夜晚风大,你若有身孕就不要着凉,晚上少喝些酒,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借酒消愁人更愁不是?”
“墨邪。”轻歌看着他,红唇颤动,喊出一个久违的名字。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墨邪皱紧眉头,不解的看着轻歌,“墨邪?是那个很像我的朋友吗?”
“不,他是个傻子。”轻歌面色冷漠的可怕,“在我们那有个村,他是村子里的傻子,长着一对招风耳,朝天鼻,腊肠嘴,满脸麻子,一身横肉,走起路来身上的肉都要颤三下,还总喜欢跑进青楼里寻姑娘,身上又没几个钱,被青楼老鸨赶了出来,打了一顿,墨邪在街上叫苦连天引来一众人观望。”
胡乱之言信手拈来。
墨邪:“……”他有这么不堪吗?
轻歌竟然在背后诋毁他。
轻歌把狐裘披风解下来丢给墨邪,“店家好意心领了,连断肠酒都没有,我看你这小酒馆迟早要倒闭,告辞,别送。”
轻歌风风火火潇潇洒洒的走。
墨邪眨巴眼睛,轻歌何时如此蛮不讲理了。
墨邪低头看着披风愣了许久。
他把披风收好,跟在轻歌后面。
三更半夜,各种散修者四处而来,就算是九州都城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