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
萧日臣笑了一声,嘲讽的望着夜惊风,“夜君主,七大君主合纵,以你女儿之躯,能力挽狂澜吗?她到底是太年轻了,不知何为世事,东洲这趟水,也不怕伤了自身。夜君主,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多年来,顾君主因着天机楼空虚的原因,不敢对你太放肆,至多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你以为这一次,顾君主为何痛下杀手呢?”
夜惊风虚眯起双眸,狠狠攥紧了手中的剑,夜色浓郁,清风徐徐,他身材颀长,一身坚硬冰冷的盔甲。
夜惊风周身泛着浩然正气。
萧日臣所说,便是他在思考的。
“我来此之前在顾君主的殿内,看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人。不错,那人正是你的好兄弟,天机楼的空虚大人。”
“你胡说!”夜惊风打断了萧日臣的话,脚掌踩地,身体飞掠而起,一剑迅速刺向萧日臣的盔甲。
但见那等刀剑不破的盔甲,竟出现了巨大的口子。
萧日臣神色微凝,一掌拍在马背上,以手的力气为支点,撑着整个身体在夜里旋飞,堪堪躲过了夜惊风的攻击。
夜惊风气势威猛,剑气层层递进如海浪般朝着萧日臣扑去。
剑气如人,心术不正则,剑气阴沉森然,刚正不阿者,剑气浩浩然然。
显然,夜惊风即是后者。
他兴许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一个完美的丈夫,但他是不愧于天地的完美的战士。
就连与之对战的萧日臣都油然起敬。
夜惊风此人若有野心,早便是东洲之主,若他执着于实力,早便成为诸神天域的超强者。
其他的萧家士兵们想要动手,萧日臣抬手制止住了,拔出腰间长剑,旋即便与夜惊风交缠在一起。
你来我往间,剑光剑影,杀机隐隐,无数次的死里徘徊,俩人倒也是一战酣畅。
铿锵一声,两把剑于白月光下长空之上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发聩的声响,直冲云霄而去。
响声落下的片刻,二人皆朝东南两侧摔去,身子翻空几下才堪堪稳住,单膝跪地,长剑插于地,在地面划出长长深深的沟壑。
萧日臣束发的玉冠碎裂,青丝披散,他垂着头,张扬一笑,缓缓抬起双眸看向夜惊风,“夜君主倒是个真男人,真英雄,只是这世间的英雄最是不值钱了,就连猪狗都比英雄有价值。识时务者为俊杰,夜君主,跟我走吧,现在的东洲早已今非昔比,我在东洲说话还有些分量。你乖乖跟我走,去顾君主那里,我能保下你一条命。”
“夜某不是苟且偷生之人,既活,便要站着活。你回去告诉顾熔柞,我的女儿不是他能动的!”
夜惊风说话时,盔甲之下露出来的黑色袍摆无风自吹,猎猎作响,他狭长黑墨般的眼眸讳莫如深,幽冷森然,似浩瀚星辰里的两个漩涡,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硬朗的眉眼间是英勇威猛的气势,还有十足的自信。
萧日臣神情一恍,颇为不解,亦不明白夜惊风何来的自信。
“夜君主,你若听话一些,你的女儿也不必受委屈。”萧日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