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她所料,白衣女人已经追随着黑影逃离的方向远去,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
裴湘君心头莫名其妙,从这些蛛丝马迹,大略能推演出大概情况——有个轻功超凡的高手,因为某种目的,在暗中跟踪邬王的人;而深不可测的白衣女人,则在后方追踪轻功高手。
仅凭这些,显然没法分辨这两人的所属势力、是敌是友。
裴湘君思索片刻,也只能暗暗感叹一句邬州的局势确实乱,继续观察起周边动向……
——
天色黑透,衔月巷深处的正堂里,已经亮起灯火。
黄钰龙在最初的交涉过后,因为言多必失,没有多做言语,只是在茶案旁就坐等待。
骆凝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轻轻摩挲,因为带着面纱,自然没喝。
夜惊堂则在背后负手而立,高手护卫的气态十足,从始至终连斗笠都没有晃动一下。
在等待将近一个多时辰,堂外终于出现动静。
骆凝转眼看去,可见一个身着文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在掌中轻敲,姿态颇为儒雅从容,进门后就拱手一礼:
“在下白司命,久闻薛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骆凝装作‘救命稻草’,肯定不会礼贤下士,姿态摆的很足,没有起身,只是抬手:
“白大人请坐。邬王近日可还安好?”
白司命在黄钰龙对面坐下,心头其实还有几分疑虑;旁边的黄钰龙,知道白司命担心对方是伪装平天教的人套话,开口道:
“白大人放心,我前两年去天南,有幸见过薛夫人有一面;身份能装,但这‘江湖第一美人’的仪态可装不出来。”
白司命见此也不再多问,含笑道:
“邬王一切安好,正在和燕州那边交涉,不日便将启程。薛夫人要是过来慢些,可能就见不着白某了。”
骆凝明白这话的意思——邬王不缺你门路,是平天教在请邬王,不是邬王求助平天教——她用杯盖轻轻摩擦着杯沿,平淡回应:
“燕王手握燕州军,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根本不缺邬王这点家业。
“邬王若是把废帝接来,燕王说不定还会考虑共谋天下;而没有废帝,邬王在燕王眼底恐怕什么都不是。
“现在这种时候,白大人说燕王准备冒着被朝廷猜忌的风险,把乱臣贼子接去燕州,燕王图个什么?和邬王那点兄弟情义?”
白司命以折扇敲打手掌,微笑道:
“薛夫人太小看邬王的底蕴了。邬王近年招揽奇人异士,研究了一种秘药,能让寻常人体能翻番。只要数量够多,便能短时间内打造出一只以一敌五的精兵,燕王对此物很感兴趣。”
夜惊堂听到这个,心中一动,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