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各部都敬畏强者,把伱以前桀骜不驯的模样拿出来……”
“?”
夜惊堂觉得这个形容词有点怪,不过前行之间,脸上的笑容还是恢复为了冷峻,脚步声也出现在了夜色里:
踏~踏……
脚步声不轻不重,好似闲庭信步,但却叩击在大寨中人心底,本来还在小声交谈的各部族人,当即就安静下来,望向大寨后方的阴影处。
很快,身着一袭黑袍的夜惊堂,便走到了火光之下。
在旌节城时,各部的主要人物其实都见过夜惊堂,当时只是觉得夜惊堂颇具天琅王遗风,但时至今日,这个印象已经变成了——这哪是天琅王,这他娘活阎王。
姚次山昨晚就已经五体投地,这时候自然没得说,直接带着族老上前,抬手九十度鞠躬:
“老朽姚次山,拜见公子。”
公子是西北王庭遵循古礼,对太子的尊称,夜惊堂还没正式接下天琅王的名号,公开场合直接叫天琅王不合适,姚次山才这么称呼。
巫马部的族内青壮昨晚亲眼看着夜惊堂教育黄莲升,现在只想成为天琅王的亲兵,连忙跟着行礼。
而其他部族的领头人,虽然各有想法,但对夜惊堂天琅王遗孤的身份还是认的,当下也是上前见礼:
“拜见公子!”
“诸位免礼。”
夜惊堂站在篝火之前,看着内内外外的西海族人,稍加沉吟,开口道:
“西北王庭无论昔日荣光如何,都已经覆灭二十年,我此行过来,并非想借着祖辈名号,请各部承认我的身份,助我登上天琅王的位置。”
“……?”
此言一出,大寨内顿时传出嘈杂。
姚次山也愣了下,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还以为夜惊堂要来个‘三辞三请’,想上前说些西海各部需要夜惊堂的苦衷。
但夜惊堂却抬起手,制止了姚次山的话语,继续开口:
“我夜惊堂的名字,诸位应该都听说过。昔日燎原一战,我成为了流亡孤儿,被游侠所救,在梁州边关的镖局长大,我义父死的时候,就只给我留了一把刀。
“我最落魄的时候,是去年四月份,怀里只剩二两银子,身边只有一把刀和一只鸟,整个天下都无亲无故,只能在无人问津的破巷子里,租个四面透风的破房子安身。
<divclass="contentadv">“但后来的事儿,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从街头收贡钱的泼皮砍起,走南闯北,一路砍到八大魁,轩辕朝也好、花翎也罢,皆非我一合之将,左贤王、仲孙锦等武圣,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能爬这么快,确实有不少奇遇,也曾被很多人帮扶。
“但我夜惊堂即便举世皆敌,没有任何助力,照样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区别也无非是比现在晚一两年。你们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