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蛇?”宫泠羽闻言,看向凌波,问道:“凌波,你哪儿来的蛇?”
凌波没有说话,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出来一句:“是姐夫给我的。”
“你姐夫?”宫泠羽的声音一下变了:“我怎么不晓得你还有姐夫?”
凌波怯怯的看了一眼云忆寒的方向,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
宫泠羽嘴角抽了抽,心中一阵恶寒。凌波口中说的“姐夫”,该不会是这厮吧?
云忆寒慢慢走过来,站在宫泠羽和凌波的身边,他伸出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突然传来某种爬行动物爬过的窸窣声音,从凌波的怀里,竟然钻出了一条蛇!
越王蛇的个头已经不小了,手臂粗细,尾巴上的蛇头已经很明显了,它极为亲昵的缠上云忆寒的手腕,朝着门口的桃绯夫人吐着芯子。
桃绯夫人站在门口,屋里面一共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怎么都有一种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感觉,十分刺她的眼睛。
可她就是不愿意离开。
云忆寒看到越王蛇鳞片上有点点的血迹,脸上露出不悦;宫泠羽看到剧毒无比、速度无比快的越王蛇从凌波的怀里爬出来,脸上也露出不悦。
“你竟然伤了我的蛇——”
“你竟然让凌波把蛇藏在身上——”
云忆寒和宫泠羽同时开口,前者对着桃绯夫人愠道,后者对着云忆寒嚷道。
云忆寒的目光首先从桃绯夫人身上收回,眼底似乎敛住了某种情绪,他看着宫泠羽,款款道:“小丫头身边也没个宠物,我送她一条蛇怎么了?”他说着,倾身下去,靠近凌波,柔声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呢?”
凌波看着他放大的俊颜,一时小脸竟然微微泛了红,低头道:“姐夫说的对哦。”
宫泠羽皱起了眉头:“谁让你喊他姐夫的?”
凌波在这里,就管她叫姐姐,那云忆寒是她的姐夫,他岂不就是——宫泠羽轻轻吸了口气。
云忆寒却表现出一副宽容的样子:“童言无忌,我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的。”
“呸!”宫泠羽心中一万个唾弃他,他不会与孩子计较?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就觉得是他故意让凌波这么喊的?他这副样子,别以为她不晓得他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屋里的三个人说起话来,桃绯夫人就被晒在门口,根本没有人注意她的存在似的,严重被忽略了;还有那个从来没有开过口的小男孩,虽然没有说话,但却用鄙夷的目光无声的看着她,那意思像在说,你看,人家一家子挺好的,你在这里自找无趣?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桃绯夫人怒气冲冲的离开。
“凌波还小,你这条蛇这么毒,万一伤到了她怎么办?”宫泠羽不同意凌波身边跟着越王蛇,心平气和的跟云忆寒讲道理。
云忆寒却不听:“十二岁已经不小了。”
“刚刚是谁说她童言无忌来着?”
“十二岁与童言无忌,似乎并无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