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后,夜白已经趴在夜长风的腿上睡着了,他眉目间一片温柔,难得的没有平日里的严厉。见司马氏回来,他招呼了丫头把小夜白抱下去。
司马氏走到窗前,探着身子往外瞧了瞧,确认外面无人后,她关掉窗子和门,走到夜长风身边,问道:“如何了?”
夜长风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还好你拖住了夜云轻那个小兔崽子,老东西一气之下松嘴了,咱们可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司马氏走过去,一边给他宽衣,一边道:“下次能不能别利用孩子了,他还那么小。”
一开始夜长风说什么他们还有小白的时候,她原是不懂什么意思的。直到后面,她看到夜长风教唆环玉,告诉小白流水宴上的糖葫芦山楂大,小白没什么爱吃的,可唯独爱吃糖葫芦。夜长风的算计是,让小白在老家伙面前说自己想去流水宴,想和父母一起去。小白一直很受二老喜欢,小孩子说的话他们也不会多去猜想。虽然铤而走险,但总归为他们争取了一次机会。
可是利用了孩子,心里总归是不太好受的。
夜长风一声嗤笑:“你懂个什么,妇人之仁。”
司马氏伸手捶了他一下,软绵绵的毫无力度,反而夜长风眼神一深,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了怀里,问道:“身子可好了?”
司马氏脸上一红,明白他的意思,垂着脑袋思忖了一下,摇头道:“还没有。”
夜长风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似失去了耐心一般,司马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手掌顿时有些僵硬。
半晌,夜长风跨步向外走去。
司马氏心中一阵失落,忙问道:“怎么了?”
“去冲冷水澡!”
司马氏闻言,跟到了门口,看到夜长风往东去了。
东边可不是沐浴的地方。
东边住的是——白芙蓉!
司马氏握紧了袖中的手。
--
翌日。
清晨的天气就有些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夜云轻一早起来,去了兵马司溜达一圈,回来后就赖在了宫泠羽的房间。
他占着宫泠羽的绣榻,喝着忘川给她沏好的蔷薇茶,望着窗外,黯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宫泠羽拍掉他伸过来拿盘中糕点的爪子,笑道:“怎么解?”
“你知道么。昨天湖边烧烤时我就想着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儿,回去时才想起来,是老爷子叫了我去商谈流水宴一事,我给忘了。”夜云轻再度伸手,去够放在宫泠羽面前的糕点,这一次她没有拦着,他迅速拿了块芙蓉糕,咬了一口,继续伤春悲秋的语气:“待我今儿个早晨去请安,他们竟然让大哥去了。”
宫泠羽斜眼睨着他,满嘴的嘲讽:“你还会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