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廊下,宁桃冻得打了个喷嚏,拎起湿漉漉的袖口,拧了一把水。
她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就是眼角肿的有些发烫。
廊下的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清瘦修长的人影来,袖摆被潮湿的暮风吹起。
谢迢之眉眼不动,静静地看着宁桃。
宁桃拧水的动作立刻僵硬在了半空中:“谢、前辈?”
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站在谢迢之门前拧水来着!
看到门槛前那一滩水渍,桃桃脸上火辣辣地疼。
谢迢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又看向了那月洞门的方向。
宁桃顺着谢迢之的视线看去,一个大胆的尴尬的想法缓缓浮上心头。
该不会,谢迢之刚刚看到了她和常清静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南一北地伫在了院子里吧。就像串串香一样,常清静看着苏甜甜,而她看着小青椒。
这是谢迢之的院子,院子里站着两个失意的,失恋的,失魂落魄的小屁孩,他当然能尽收眼底。
一想到这一点,宁桃窘迫地埋下了头,悄悄摸上眼角,绝望地发现。
她眼皮高高肿起,眼眶微红。
这幅失恋少女的样子怎么瞒都瞒不住了。
站在别人家门口失恋又被主人撞到,桃桃尴尬得面红耳赤。
谢迢之毫无波澜地收回了视线,抬脚走进去了。
桃桃微微睁大了眼。
正当她松了口气的刹那间,谢迢之突然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个白编绫的布,兜头丢到了她脑袋上。
“擦擦。”
男人开口,嗓音比庭院里的暮风好像还冷上几分。
宁桃握着布,看着谢迢之转身又进去了。
桃桃一咬牙,心脏狂跳地跟上,局促不安地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跨过了门槛:“谢前辈、多谢。”
谢迢之侧目,嗓音平静:“屋里有热茶,自己倒。”
“屋后面有水池,换洗的衣服我方才叫下人拿来了。”
宁桃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谢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