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村里零星的还有几个村民,在村路上看到有官兵来了,全都既害怕又惊奇。元宝村这么多年也没来过官兵,村子里如果真有事了,先是村长出面解决,如果村长解决不了,就去找里正。

    有那个好奇的,偷偷的跟在了几人的身后。

    到了周家,周家人都在。赵捕头走在最前面,拿出官威来问:“谁是周家的当家的呀?”

    周家人从来没见过官儿来他们家,一时都有些害怕。周老二仗着胆子说:“我爹,我们家是我爹说了算。”周老汉竟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被儿子说出来了,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赵捕头来到周老汉身边:“你就是周家的当家的?有人报案说你们拿了他们家的东西,我们是来调查此事的。”

    “官爷,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怎么可能拿别人家的东西呢?”周老汉当然不敢承认了,他甚至还恶狠狠的盯着秦时越瞧。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秦时越是他家的儿婿,他又没有父母,他的东西那就是他们家的。

    赵捕头说道:“那秦家的东西怎么什么都没了?我们已经去秦家看过了。他们家只除了房子还在,屋里的东西什么都没了?这你得给我们个解释吧。

    周大嫂忙倒了几碗水,想要讨好他们:“官爷,喝点水,休息休息吧。”

    “这我们可不能喝。”赵捕头拒绝着,“我们是来为百姓办事儿的,不能吃百姓的一粒米和百姓的一口水。咱们有事儿说事儿,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我们哥儿几个也早点儿回去。说说吧,秦家的东西是不是都被你们拿回来了?”

    “官爷,什么秦家不秦家的?他一个小哥儿嫁入了我们周家。那自然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他的东西也就是我们周家的。怎么能说是我们拿了他的东西呢?”周老太太也过来说话,他和周老汉一样,现在也挺生气,她用如毒蛇般阴狠的目光盯着秦时越看,“我们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这难道错了吗?拿些东西我们难道还要问一问自己的儿子同不同意吗?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老子做什么时候时候要经过孩子们的同意了?”

    “这么说你们是承认了,你们拿了秦家的东西。”赵捕头点点头,“承认了那就好,这可不就省事儿了吗?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赵捕头带来的那两个捕快,拿着铁链子。就要来抓人。可把周家人吓坏了,周老汉吓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是抖的:“官爷,我们犯了什么法就要抓我们?那可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呀,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难道还有错吗?”

    “你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当然没错,”赵捕头鄙夷的看着他们,“但你们拿的却是别人的东西。这就有错了,这就是偷。我呢也让你们明白明白,这周家的东西是周家的,秦家的东西是秦家的。就算秦时越嫁到了你们周家,那秦家的东西还是他们的,不是你们的。”

    周老汉不懂这个道理:“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了?秦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连父母都没有。他们家的田产和房子就是他的。那他现在又是我们周家的人,他的自然也是我们的。”

    “大爷我今日心情好,便好好和你说道说道,让你心服口服。那些东西可都是秦时越的陪嫁,陪嫁的东西是属于小哥或者女子的,这可是有律法规定的。以后若是小哥或者女子死了,这些陪嫁的东西夫家也别想拿到,陪嫁会传给小哥或者女子的孩子。就算是和离了、被休了,这些陪嫁小哥和女子也要原封不动地带走的。”赵捕头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看,“看见没有,这上面记载的可都是秦时越的陪嫁清单,已经在官府登记造册的。你们要是敢拿他的陪嫁,这是触犯了我朝律法,我要带走你们难道还有错吗?”

    秦时越那日到县城里办的就是此事,他把自己家的东西分毫不差的写了上来。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也正是去官府的路上救了陈开霁。

    竟然还有这样的律法?从来没有听说过呀。这么多年,世世代代小哥和女子的东西,哪一个不是夫家的?怎么还有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吗?周家人也不识字,也不认识那是什么。但赵捕头这么说,他们也是害怕的。

    赵老汉还挺犟,但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没读过书。还是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还有这种事情,小哥的东西不就是应该都是夫家的吗?怎么可能是属于他的呢?”

    赵捕头心烦:“这话你跟我说没用,你去和县太爷说吧。都别浪费时间了。哥几个还有别的事儿呢。”这就要带他们走。

    “你们是不是都动手了?都跟我走一趟吧。”赵捕头也拿出铁链来。

    赵老汉吓得浑身瘫软,赵老太太,更是连地方都动不了,身体抖如筛糠。

    赵老大还以为自己跟秦时越有那么一点点的“交情”。他看着秦时越:“时越,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让他们带我们走。”

    秦时越侧了侧身,让赵捕头他们更加方便一些。

    赵捕头将他们用铁链锁上,周老五和宝儿吓的直哭,也没把他们落下,有一个算一个,将他们全都锁到了一块。

    周老汉气得破口大骂,他当然不敢骂赵捕头,他只能骂秦时越,骂他是个灾星,刚一进门儿就惹得自己家里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