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医生受不了，阿尔托利亚也承受不住布莱克那么大一坨的身体全都靠在他身上。
“你好沉啊，布莱克。”阿尔托利亚沉着一口气，低声道。
布莱克轻飘飘地“唉”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衣服恢复了正常，“说好的要体谅产夫呢？”
“我也是说实话，你太沉了。”阿尔托利亚直白地回答。
布莱克摆摆手，“算了，去体检吧。”
两人问了路，要穿过中庭才能到达体检中心。中庭植被茂密，潺潺流水的小花园，游荡着友善的飞禽。
当阿尔托利亚不确定该走哪条岔路，布莱克也在思考的时候，一声羊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扭头看去，一只皮毛漆黑油亮的黑山羊正站在不远处，它的头顶有着细小的灰白色双角，一双横瞳看着有些奇怪和呆滞。它的嘴巴里还慢悠悠地嚼着什么，一副悠闲的模样。
“医院里还散养山羊？”布莱克有点诧异。
阿尔托利亚迟疑了片刻解释道：“可能是妇产科为了讨个好彩头，毕竟至高母神的眷属就是黑山羊。”
“那不是一种黑山羊吧？”布莱克纯粹就在没话找话，“你觉得这是不是一种征兆？”
“什么征兆？”阿尔托利亚也有些犹疑不定。
布莱克慢吞吞地说：“比如，像见到那天红裙子的少女一样再见到一位神的化身。”
“我只是恰巧路过。”茂密的植被阴影里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性声音，“我可不像奈亚拉托提普那么无聊。”
祂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孔，一双柔软的尖耳朵上丁零当啷得挂着装饰，头顶是一对圆润光亮的弯曲羊角，但却身有披毛半人半羊，四条腿“踏踏”得迈着小碎步。
“日安，伟大的潘之神1。”阿尔托利亚仅仅是一撇就低下了头，顺带按着布莱克一起。
潘之神是自然与生育之神，至高母神的化身之一，代表祂雄性的一面。
“‘门’的眷属，还有”潘之神横瞳的双目在布莱克身上转了一下，“真是奇妙的组合，你怀孕了，我亲爱的孩子，需要我的祝福吗？”
祂的手抚摸身边那只黑山羊的头顶，轻柔且和善。
阿尔托利亚恭敬地说：“感谢您，等到出生我再带他们前往您的神庙接受您的祝福。”
“你是无神论者。”潘之神望着布莱克柔声道。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却没有抬头，“的确如此，潘之神。”
“这其实挺新鲜，像被廷达罗斯猎犬追逐却没有死掉一样有趣。”潘之神的声音宛如某种咏叹，轻柔似蔓延的星河，“你们不是我的眷属，这真可惜，去做你们的事吧。”
潘之神的话音飘落，那种狂跳的第六感顿时消失无踪，布莱克随即抬起了头，发现除了那只黑山羊之外再无其他存在。
“一会检查完去买星际福彩吧。”布莱克忍不住说，“这三天遇到俩，这得什么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