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还想回秦临几句,就被万亦深推着往床边走,“别说了,睡觉了。”
原野哼了几声,虽然没有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但是原野还是能熟练地去拿了毛巾和一盆凉水过来。指使着万亦深坐下,然后帮万亦深洗脸。
他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脱衣穿鞋倒水洗脸,一气呵成。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了。
原野坐在万亦深后面,给万亦深按肩膀,问:“是不是这里酸?你说你,一天到晚活儿都不用干,还肩膀疼。我每天那么累了,早上还需要早起回牢房,然后还要伺候你,你可真是大爷啊。”
万亦深并不算多么成熟。虽然清冷了一些,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二十三岁,眼中还晃悠着几分稚气。和原野吵起架来,也是小孩子一个。
原野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便稳重一些。而在原野面前,他就跟个犯浑的孩子一样。要是白天原野惹到他了,他就闷着不说话,到了晚上使劲儿掐着原野的腰,在他身上耍混撒气。
原野觉得其实万亦深比他还要幼稚,还会发脾气,更加闹腾。
只不过原野是没脸没皮,耍横使坏那都是对着外人,把自己的坏脾气都对在外人身上了。但是万亦深却是相反的,在外人面前装得一表人才,等上了被窝就对原野撒娇发脾气。
原野时常骂万亦深是个大尾巴狼,是个怂货软骨头。在外边道貌岸然,装得人模狗样。等回家了,关上房门就是个会折腾人的杂碎。
可是他就是乐意万亦深对他发脾气,喜欢自找不如意。喜欢万亦深生闷气掐他,喜欢万亦深口不择言地骂他骚,骂他浪,骂他不要脸。
他在万亦深耳边亲了一下,又换另一边肩膀捏,问:“这边还疼吗?”
“有一点点,可能是站久了就有点僵了。”
原野在他脸上拍了拍,低声骂道:“站久了你就不会坐着啊。我每天都要扛那么多石头,我也没你这么多事儿啊。”
“你是个干苦活儿的命,皮厚骨壮的。我们这种没干过多少活儿的金贵人,自然和你这种粗汉比不了。”万亦深闭着眼说道。
“你他妈这话怎么越说越不中听呢?”
秦临每天晚上最有趣的事,便是偷听万亦深和原野讲话。他从来不知道万亦深还有这么一面,嘴贱不饶人,每每都将原野说得跟个烂人一样。
原野加大了力度给万亦深按肩膀,继续道:“你再金贵,还不得和我这种贱人躲一个被窝?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
万亦深被原野富有技巧的手法给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痛得闷哼起来:“下手这么阴?这是我的床,你要是不想睡就出去。回你的狗牢房去。”
原野哼了一声,跳下床,“我就知道,我这种贱民是高攀不了大人的。寄人篱下的,还没睡觉就被人赶下床,真他妈作贱。”
万亦深拉住他,“行了,睡觉了。”
原野笑了笑,爬上来压住万亦深,“让不让我睡你的床?”
“让让让。哥,我错了。”万亦深被原野掐了那脆弱之地,不得不软了嗓子投降。
“这次就饶了你!”
秦临躲在被窝里笑得直抽气。好在现在宋浪沉到夜游那里谈事情去了,不然原野瞎胡闹,肯定被宋浪沉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