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萧晋对贺兰鲛非常的失望。别看那家伙长得高大帅气,又生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禁欲系帅脸,说起话来嘎嘣脆,下手够狠,让干嘛干嘛,绝不打折扣,但这只是他受到打击之后的变化,其实骨子里却是个优柔寡断且憨直软弱的男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薛良骥那样一个不入流的江湖大佬的刺激下变成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萧晋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与他交换身份,骤然得知自己的妹妹曾经遭受过那样悲惨的磨难,血肯定也会吐,但绝不会像他那样激愤痛苦到憋伤自己。
是的,此时的贺兰鲛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他的那口鲜血是因为心脉受损而喷出来的,如果不好好休息调养的话,短时间内运气发力,很有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后果,甚至功力大打折扣,损折寿元。
所以,无论如何,萧晋都是不会带他去夷州的,那样说不过是在安慰裴子衿罢了。
当然,他也不会因此而责怪贺兰鲛,深爱亲人远胜自己的生命,永远都不能算错。
“你吃午饭了吗?”来到凌光国际酒店十八楼,他还没有开口,贾雨娇就这么问道。
低头看看腕表,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他笑了笑,说:“到底是娇姐姐疼我,你不提醒,我都感觉不到自己饿了。”
“把东西送进来吧!”
对着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吩咐完,贾雨娇摇摇头,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满是怜惜和埋怨的说:“就知道你肯定是这个样子,把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看的跟绝世珍宝似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要是能想起来吃饭才怪。”
“绝世珍宝可比不上我身边的人。”萧晋笑嘻嘻的握住她的一只手,一边摩挲一边拍马道,“就像娇姐姐你现在对我的关心,给我个国王都不带换的。”
贾雨娇妩媚的白他一眼:“行啦!知道你嘴甜,不用一见着我就恭维。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这时,房门被敲响,紧接着舒兰就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躬身唤道:“贾总,萧先生。”
贾雨娇点点头,起身一边将餐车上的饭菜往萧晋面前摆,一边对她说:“剩下的活儿不用管了,你去忙吧!有事你能处理的就直接处理,不能处理的就等萧先生离开之后再说。”
看着舒兰答应着退了出去,萧晋问:“确定这小妞儿彻底归心了么?”
“放心吧!姐没你想象的那么无能,前面那近三十年没有你的保护,我不也一样活过来了?”把筷子塞到他的手里,贾雨娇嗔道,“快趁热吃,饱了再说。”
萧晋笑笑,低头正要夹菜,却发现面前摆着一道山菌炖雉鸡、一道香椿炒鸡蛋、一道红烧兔肉外加一碗清亮亮的松露汤,都是他最爱吃的,几乎每次到山珍居必点。
虽然贾雨娇身为山珍居的老板很容易得到这些信息,但这依然代表了她在用心关注着他。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些菜?”
见萧晋看着菜发呆,贾雨娇就有些心虚,这些菜是她在接到他要过来的电话之后,临时让山珍居经理按照他点单记录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几道做出来的,正不正确完不知道,颇有投机取巧之嫌。
萧晋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娇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答应做我的女人?”
贾雨娇一怔,紧接着俏脸就有些发热,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佯怒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吃!”
萧晋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一声,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饭,贾雨娇将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热茶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收拾了碗筷盘子放回餐车推到门外,这才重新在他身边坐下,点燃一支烟,幽幽地开口说:“我只见过贺兰艳敏一面,当时她被贺兰鲛抱着,瘦成了皮包骨,身上脏污不堪,不知生死,像是一个垃圾堆捡来的布娃娃,看一眼都让人难受。
第二次听到她的消息时,就是和你一起审问那四个和她有关系的人,听过她所经历的那些地狱般的痛苦之后,我的心里就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