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热气蒸腾,烫得皮肤都好似要烧灼起来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魏桥摘掉眼镜,看不大清楚,白色的水汽在眼前混作一团,全身的皮肤也在热水的滚烫下变红。
魏桥是故意用这么热的水洗澡的,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也希望滚烫的水流能更好地冲刷掉身上的痕迹。
他再一次犯下错误。
第四次了。
只感觉小睡一会就被闹钟吵醒,从高中就被消磨得没有起床气的魏桥早已习惯这个点醒来,倒是睡在旁边的盛安平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样子。
盛安平的手还是像以前那般环在他的腰上,将他抱紧,魏桥想要掰开他的手起床,盛安平倒是像犯了起床气一样,将他环得更紧,已经抱在怀里,还更往怀里拉。
“你放开我。”魏桥不断推开盛安平的手无果后对盛安平说。
上一次盛安平熟睡,他还能拿开盛安平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可这次盛安平被闹钟吵醒,还跟他较劲儿地他越推开,盛安平越往里拉。
“你又想嫖完我就走?”盛安平将头搁在魏桥肩膀,厮磨着魏桥这么多年还是经不起拨撩的耳朵。
上次一睡醒人就没了,虽然人没跑,但一下对他冷淡,这次盛安平再怎么说也不会放他走了。
无数个办法都被盛安平想尽,抱着魏桥的时候想过就这么直接坚持到早上,那样魏桥想跑也不能跑,也没精力跑,可半途魏桥就因为太累睡着了。
这个办法不行,盛安平只能躺在他身边,沿用上次的办法,双臂环上魏桥的腰,将他绑住。
只是抱着他就感觉他没怎么长肉,细碎的发被汗水沾湿,盛安平轻吻睡着的魏桥的肩膀,他喜欢将头埋进那里,那样好似就能找到支撑。
本是想熬到早晨,不给魏桥逃跑的时机,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支撑不住,也跟着睡去,感觉只睡一小会就被闹钟吵醒。被闹钟吵醒还不够,怀中的人还奋力地想要拉开他的手。
又是想走吗?
盛安平手上更加用力,魏桥掰不开,叹一口气。掰不开的话只能采用暴力手段了,魏桥抬起手,往后就是一个手肘怼过去。完全没想到的盛安平只能吃下这一手肘,刚醒的睡意在这一手肘下彻底清醒。
“你干嘛?”盛安平吃下一手肘后,又不得不接二连三地吃下魏桥的连环攻击,招架不住,只能松手。
魏桥得已起床,坐起身只想在盛安平脑袋上抽一下:“我干嘛?我上班。”
“这么早上班?”盛安平摸着被魏桥打疼的地方,皱着眉头,侧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么早?”也对,张期颐和他说过魏桥是做早间新闻的,起这么早几乎是他的日常,当时听着只觉得心疼与苦累,真当和魏桥一起起这么早,而且还没睡多久,真的很容易暴躁。
魏桥没有回答他的惊讶,起床走出卧室,直奔浴室。
身体还是感觉很疲惫,这点睡觉时间根本不够休息,可最让魏桥头疼的不是没休息好还要去上班,让魏桥最头疼的是自己再一次犯下错误。
他再一次成了女人那样的人。
水流从头顶顺着脸颊滑下,路过眼睫,强制合上魏桥的眼睛,给昨晚的记忆以最好的展示空间。昨晚的经过一帧帧在眼前闪过,盛安平好像曾在那时候问过他为什么那样对他。
也是该有个正式了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