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竹自小在道观长大,面皮是非一般的薄,一个幼童竟把他骂得脸sE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林声竹之前对解萦的印象还是遭逢可怜的小孤nV,昨夜宴席上见她,也是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这丫头明明是名门出身,之前也算谈吐不凡,怎么骂起人来可以粗鄙到这种程度?这还能是谁带坏的?一定是君不封这个Si叫花子!一个大家闺秀才和君不封混了几天,就被带坏成了这样?

    林声竹怒不可遏,从房中提剑,追着君不封就要刺,骂他为老不尊,带坏小朋友。

    君不封也没想到那样激烈市侩的粗鄙言谈能从一个小仙nV模样的丫头嘴里说出来,但林声竹越俎代庖,俨然一副替他管教解萦的样子,他又很不忿,从院里随便扯了根竹竿,他抵挡住林声竹的攻势,痛骂:“小孩子又不会说谎,骂你你就受着,你还管我们丫头说啥?你算哪根葱!”

    解萦本来是想给大哥出头,没成想好心变坏事,大哥反被殃及池鱼,正副舵主在花园斗法,打得不可开交。她赶忙跑到花园,还未伤愈的君不封果然隐隐落了下风,她不清楚林声竹突然变脸的理由是什么,但大哥如果再因此受伤,那就是她的过错。

    解萦越想越难过,不受控地在花园号啕起来。

    她一哭,两个还在互殴的男人就地收手,君不封最是心急,连忙往解萦身边跑。嘴里念着“丫头咋了”,人才凑过去,小姑娘就委委屈屈地往他怀里爬,他一把抱起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她。在他的努力下,解萦哭声渐止,熟练地拿他的衣袖擦涕泪。林声竹也不太会对付一个痛哭流涕的小姑娘,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被解萦满含敌意的眼神一瞪,嘴里的话就卡了壳。

    君不封完全不管林声竹那边的冷遇,解萦这里一哭,他的心就都被拴到了自己的小妹子身上。他疼惜地r0u着她的脑袋,絮絮叨叨说着一堆没谱的闲话。

    林声竹从未见过君不封这样的神情,再想两人之前在屋里的交际,他突然大笑起来:“你这Si叫花子,我算是明白你今天怎么不要酒,改要钱了,开始还以为你是故意找我不痛快,原来你是为了这小nV娃。”

    君不封拍着nV孩的后背,一脸嫌弃地瞪着林声竹:“我又不是你这牛鼻子,把一个舵主的位置看得b命还重要,你还真把我当贪得无厌的好事之徒了?要我说,你这位置,我才不稀罕,舵主哪有我家妹子重要,给我千金万金我都不换。横竖现在也不打了,那几瓶酒,你折算一下,给个现金结吧。”

    从来最注意形象的林道长翻了个白眼,他m0出钱袋,从里面挑拣了一些碎银,骂骂咧咧地丢到君不封怀里,风似的回了屋。

    解萦本来因为大哥那句“舵主哪有妹子重要”而窃喜不已,见林声竹如此,她又在不忿:“他几个意思!这点小钱!想打发叫花子吗!”

    “这可不就是打发叫花子。”君不封嘿嘿笑着,并不恼,小心将碎银收好,他去不远处把解萦丢出去的木雕捡回来,笑问道:“丫头,这是在雕什么?”

    解萦抓着裙摆,脸红着低下头:“想,想给大哥雕一朵莲花。”

    “莲花?”他蹲下身与她平视,“为什么是莲花?”

    解萦扭捏地摇着头:“就是想给大哥雕一朵。”

    她扭捏的样子甚是娇憨可Ai,君不封心里一柔,一点一点分开了她紧攥的右手。

    “你要送大哥礼物,大哥也不能空着手来。”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m0出一串挂了铃铛的手镯,放到她手心,“声竹那边的好东西不少,这是我刚从他那里讨来的。本来当时看就是个nV娃娃的东西,也没人能戴,现在好了,这小铃铛也终于等到主人了。”

    解萦看着手镯,又回看君不封,半天不动弹。男人好气又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尖:“怎么,这是等着大哥给你戴呢?”

    她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他把铃铛手镯戴在nV孩的左手腕上,解萦晃了晃铃铛,它的声音是有别于其他铃铛的清脆。

    “喜欢吗?”

    “喜欢!”

    “这铃铛名叫摄心,相传东瀛那边有人用它修炼秘术,摄人心魄。”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丫头,不掌握摄魂术,铃铛也就只是铃铛,顶多b寻常的铃铛声音清脆些。你就带着吧,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