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有一些逃荒的人很正常。
但是若是这么大规模的迁移,按道理说州府之间应该通过气才对,断不会人都到跟前了才发现。
只怕北边的州县已经无力阻止,索性放任自流。
但这样一来,下面州县的压力可想而知,莫说同样也受荒年所困,就是风调雨顺的年月,也一下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逃荒本就是为了讨生活,若是活不下去,人心必定动荡。
人心不定,必生乱。
莫白有些担心,镇上和县里或许还好些,村里能不能守得住。
还没到县门口,便已经看到排起了两排长队。
一条老长,行进很慢,另一条便断了一大截,入城的速度也快上很多。
莫白让莫长乐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短的那条全是周围的村民,路引一查交两文钱就能进城了。
而长的一条,因为是从北边来的,没有路引的一律禁止入城,就是有路引,也得交二十两银子。
一般百姓哪有那么多银子,只能在城门口赖着不走,这一下就慢了起来。
里面不乏老人孩子,面颊凹陷,嘴唇干裂,看着甚为可怜。
莫白虽然现在有些银子,确实能帮到一些人,但是逃荒之人何其多,又岂是她一个人能帮得完的。
怀璧其罪的道理莫白懂,所以即便有几分恻隐之心,莫白还是选择了目不斜视,跟着牛车到了县门口。
既然不能兼济其他人,至少要独善其身。
莫白看了车上神色也不大好的三小只,这才是她必须要保护的人。
因为昨天里正有说过,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就长了个心眼,将户籍带了出来。
果然衙役要盘查。
查过户籍,交了银子,莫白几人很快便被放行。
到了城里,那种压抑感瞬间消失,城里的人好像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喝茶听曲儿的便听喝茶听曲儿。
莫长乐狠狠舒了口气,用手擦了擦额角,“姐,这一路我都紧张坏了,一身的汗。”
“我也是,感觉好像一路都被盯着的感觉。”莫小方也拍了拍胸脯,努力让自己心跳慢下来。
“别怕,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