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随着他们的交谈间变得融洽且温馨。
郁邢看着阳光下美好的像麋鹿像精灵的少年,心中生出缓缓暖流,唇角也不由勾起淡淡的笑。
许是此时的氛围太美妙了,郁邢心中一动,头脑一热,就问出了一个问题:“小瑜,你觉得宴京跟我比,谁更好?”
面前的少年微微一怔间,忽然嫣然笑了,他像是乍一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笑的一双宝石般的眸都弯成了月牙状。
看得郁邢瞳孔微缩,眼底更是痴迷。
然而紧接着,少年的话便恍若一盆冰水淋在他头顶,他浑身都泛起难以言喻的寒意。
“当然是宴京哥哥更好了,他会保护我,不像你跟褚奚,就只会欺负我,所以我最喜欢宴京哥哥了!”
巨大的悔恨情绪积压在胸腔,郁邢心脏都生出隐隐的刺痛。
他眸色瞬间变得暗沉,胸腔的悔恨又很快被一股名曰嫉妒的情绪占据。
他忍不住想:凭什么?
当初提出把季瑜当成玩具的人是宴京,想出惩罚、各种恶劣的玩弄把戏的人也是他,凭什么到最后,季瑜最信赖最喜欢的人反而是他呢?
愤怒嫉妒的种子在心中埋下,郁邢情绪都差点失控,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来抑制,他才勉强让脸色不那么难看。
郁邢深呼吸一口气:“听着,小瑜,宴京从来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只是他的伪装……”
他努力用平和的语气向荼夭解释宴京骨子里是多么恶劣虚伪的一个人,可具体的事例还没列举出来,他便被少年打断了。
一边是从一开始就保护他的哥哥,一边是一直欺负他的恶徒,少年又怎么可能相信他所说的话呢?
少年反倒用一种控诉且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够了!你跟宴京哥哥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说这些污蔑他的话!你说他虚伪恶劣,可是明面上欺负我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
看着少年不信任的眼神,郁邢张了张嘴,彻底哑然了。
他该怎么解释?难道要把他当初制定的游戏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吗?
不,他做不到。
如果让少年知道这个游戏,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郁邢只感觉胸口像被石头压住,沉甸甸,沉默了片刻,他才哑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一定会找出证据向你证明的。”
最好是这样。
你只有找出证据向我证明,我接下来的计划才好开展啊。
看着郁邢离开病房的背影,荼夭无声勾了勾唇。